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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鍛造出來的。橋面是九條鐵索,兩邊各有兩條,幫助人或車保持平衡。鐵索上鋪著木板,男人、婦女、車和牲口都可以毫不費力地過橋。河面在此處不足一百碼寬,鐵索固定在兩端巨大的石墩上。兩岸修著漂亮的琉璃瓦橋樓,頂呈寶塔狀,由柱子支撐。那時(現在也是如此),瓦是赭紅色的。西頭的橋樓幾年前燒燬了,後來又大興土木,重新修復。
瀘定橋很美。橋身中部下垂,但由於短,所以下垂幅度不大,即使在暴雨季節,離水面也很高。有人過橋時,整個橋就象一張巨大的吊床一樣搖晃。
多年來,人們根據過橋時的親眼所見和親身感受編出了很多離奇的故事。有人說,翻滾的河水酷似蛟龍,要把過橋人捲入水底。還有人說,這座橋很長很長,足有“一英里多”。
現實比想象更令人難忘。近三百年了,這座橋依舊為人們提供著方便,只是不再允許車輛和牲口透過了。附近新修了許多小吊橋,還有一兩座能定機動車的公路橋。所以瀘定橋已不再當作一座普通橋樑來使用,而是成了一個吸引遊客的去處。
幾年前,一隊士兵過橋時,一個鐵環斷裂了。幸好沒有人受傷。從那以後,木板下面用鋼纜加固。不過從上邊看不到這些鋼纜。
毛和他的部隊本來打算從安順場而不是瀘定橋過河,安順場是人們從西岸去東岸時常用的渡口。他們於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四日凌晨到達安順場。拂曉前,他們對這個只有百餘戶人家的小村發起了進攻。天下著雨,通往河邊的小路很滑。但是第一軍團一師一團團長楊得志率兵很輕易地拿下了安順場。一團一連進行了這次戰鬥,但大失所望,只搞到一條小船。十七個人自告奮勇乘這條唯一的船過江。每個戰士帶了一支衝鋒槍和七八顆手榴彈。船由八個當地的船工駕駛。在這麼湍急的河流中行船要花很大的力氣。紅軍向船工們保證,萬一出了事,他們的家屬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船剛剛駛離岸邊,敵人就開火了。一團有位百發百中的神炮手,叫趙成章,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他曾在法國打過仗。而這時,他只有四發迫擊炮彈:但他就用這四發炮彈摧毀了敵人的四門炮。後來,紅軍在下游又找到兩條船,於是點起篝火晝夜擺渡。但光靠這幾條船,顯然完不成任務。
紅軍必須迅速過河。他們不能光靠這幾條船一次次來回擺渡,這樣要一兩個星期才能全部過去。他們沒有忘記石達開的放事:延誤時機是他慘敗的原因。石達開為了祝賀夫人生了個男孩,命令部下安營紮寨慶祝三天,等他重新開拔時,河水已經上漲,清軍也追了上來。
毛髮誓,決不讓紅軍遭到同一命運。他召集朱德、周恩來、林彪及彭德懷開會,決定改變原來計劃,不從安順場過河,而派突擊隊循著幾乎看不出來的小路沿西岸而上,奪取瀘定橋,然後從這個出人意料的地方過河。從來沒有人走過這條路。過往的人通常是從東邊一百二十五英里處的成都出發,沿大渡河東岸而上,過瀘定橋到西岸,繼續西行到西藏和拉薩。或者從拉薩來,沿相同的路線反向而行。
毛和往常一樣,再次挑選了出人意料的、幾乎無法行走的路線。會上決定紅四團當突擊隊,由團政委(現在是上將)楊成武率領進行突襲。
一切都取決於四團能不能在敵人猜到毛的意圖之前,透過大渡河岸邊峭壁上的崎嶇小路趕到瀘定橋。在這裡,河水的流向是從北向南,和從成都到西藏的大路形成一個“丁”形。
由於雪山擋路,從南面很難到達大渡河,要踏上從瀘定橋去西藏的西行道路也不容易。山太高了——高達二萬英尺。
毛關於行軍路線的一些決定曾引起爭議,決定沿西岸上行到瀘定橋就是其中之一。又如毛選擇皎平渡過金沙江,而沒有選擇第二方面軍後來使用的一個比較容易的渡口。第二方面軍毫不費力地就過了江。後來作出的過雪山、草地的決定也有爭論。缺乏可靠的情報恐伯是一個因素。指揮員中,只有朱德曾經走過瀘定橋,那是一九二二年,他還在四川一個軍閥部隊裡打仗,他和幾個同伴僥倖從雲南跑回四川。他們就是過了金沙江和瀘定橋後才到達安全地帶的。
一個軍事行動就要開始。它後來成為一個傳奇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先頭部隊一軍團二師四團政委楊成武。一九八四年,七十歲的楊成武看上去還很健康。這個故事他雖然己講過多次,但再講時仍舊興致勃勃,而且不時地揮動三個細長的手指來加重語氣。他有時翻一翻他寫的《憶長征》,查詢日期或人名。他得意地回憶說,當時國民黨飛機撒傳單說什麼紅軍的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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