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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錫之抬起頭來,竟是一笑,四周的人早就看的傻了,兩朝廷命官當街吵架也就算了,還動手打了起來,這熱鬧不看可惜,看的太深入了,也危險。平時有人吵架,早就有人上去勸和,當個和麵人,現在卻是人人往後縮了一縮,只是看了,一聲也不敢吭。不過,此時瞧著年錫之一副小白臉書生的樣子,人倒是硬氣的出奇,在場的人雖不便出聲,卻個個在臉上露出佩服的神情,更有甚者,甚至是暗中連翹大拇哥兒,輕聲道一句:“好漢子,真硬氣。”
年錫之卻不管這些,只是向著萬斯同道:“萬兄,好歹是衣冠中人物,你不覺得尊駕現在的樣子,實足坊中無賴子樣,讀書十年,真不知道尊駕把書讀到哪兒去了。”
“你好,你好,好好好”萬斯同怒發欲狂,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前這年錫之不善言辭,也沒有這麼硬郎的氣度口才,現在到好,捱了打的人反而象個勝利者,而自己,雖然有十幾個伴當奴才圍著伺候著,雖然是把人家駕在牆邊打了一耳光,但整個今天的情形,倒象是自己被人押到萬年縣的衙門,當庭剝了褲子痛打了一番
這口氣,萬家的人咽不下。雖然想著過線之後的後果可能嚴重,萬斯同還是獰聲道:“有辱斯文的是你,衣冠敗類也是你,你是小人,敗類來呀,給我打,重重的打。”
“我看誰敢。”
“我就敢,怎麼啦?”剛剛打年錫之的那個豪奴是萬斯同的心腹,壞事跟著乾的最多,這會子聽著有人嗆過來,下意識地就回了一句過去。
話音猶未落,底下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剛剛揚起的手上多了一根棍子,圍觀的人只聽到“喀嚓”一聲,各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打的這麼清脆這麼響亮這麼果決,這廝的手腕鐵定是斷了無疑。
“誰,哪個小媽養的敢打我……”
要不說這傢伙是傻,人家已經斷了他一隻手腕,人也是疼的一頭大汗,卻只顧跳著腳在那裡叫罵。
“他孃的,還真硬氣。”還是剛剛的那個聲音,古井不波,冷靜之極,似乎打斷的不是人手,而是一件渾然不相關的東西,只聽那個聲音又道:“既然他這麼硬氣,好的很,來,再打斷他一隻手,還饒上兩隻腳。”
一聲令下,便又是幾隻棍子伸過去。穩準狠的黑紅漆色大棍如毒蛇般嘶咬過去,各人只聽得啪啪啪連聲,剛剛跳腳大罵那人已經又被打折了兩腳一隻,連剛剛那隻,正好,雙手雙足全被打斷。
巨痛之下,那人已經暈翻過去,剛剛下令的人又冷然道:“這廝打了朝廷命官,帶他走。”
“諾”
有兩人暴喝答應,不用擠,人群已經自動讓開一條通路來。
這是一群凶神惡煞人人都是錦衣衛校尉的打扮,飛魚服,繡春刀,烏紗帽佩高腳黑靴子,當先的幾人卻是人人持棍,等他們靠上前來的時候,圍觀人群已經讓開了足夠大的通路,在校尉們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屏息靜氣,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第340章 餘百戶
看著來人們進來,“是餘百戶”年錫之又驚又喜,招呼道。
“年大人,”餘百戶虛按了一下手,道:“請稍安勿燥。”
剛剛下令的人,臉圓圓的,身量也不高,穿著的卻是華貴漂亮的鬥牛服。年錫之知道,餘百戶是張佳木在坊丁中提拔出的人才,並不好勇鬥狠,也不是以武功見長,而是以熟知京城地方情形,算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地頭蛇而著名,除此之外,就是謹慎老成,凡事靠的住。
奪門之夜,就是當時的餘小旗帶著人,把左副都御史徐有貞等人堵在家裡不得出來,所以大功全落在張佳木和曹吉祥一夥手中。
按年錫之對他的瞭解,此人向不發火,一張圓臉上天天都帶著笑,就算是人無心得罪了,也很少見他發火翻臉。
不想今日頭一回見他露出如此猙獰模樣。
在餘百戶的令下,校尉們已經進來,各人七手八腳的把適才被打暈的那廝搬了起來,跟過來一輛牛車,一聲吆喝,便是把那人給扔了上去。
“你們,誰叫你們抓人的?”萬斯同沒料到錦衣衛來的這麼快,現在街面上錦衣衛已經少見多了,不象以前,耀武揚威的在街道上晃悠,到處都見著校尉們閒逛。現在京城其實是外鬆內緊,分坊分段,各司其職,一旦遇警,便按職掌分段,立刻出動。
年錫之還在這裡帶著點感激的看向餘百戶,但其實不知道,他的等級甚高,現在整個附近的錦衣衛校尉們已經向各部稟報了。
雖然校尉們來了,萬斯同也沒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