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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提高商稅。
至於地稅,那是打死也不能提的,當然,張佳木所說的地賦改革,倒是可以一試。
比如西北到陝北一帶,大約有一百多個州府,上繳的糧食有限的很,不敢說年年有災,十年倒有八年要報災異。
既然如此,不如全免了也罷。
以當時全國統計一千多萬頃土地的規模,再加上一年超過三千萬石的糧食收入,提出這個地賦全免的計劃,雖然是雄心勃勃,但,亦非不可接受。
事實上明朝就是年年免除賦稅的,數字多的時候,一年收入加起來不過四千萬石左右,免除的地賦卻在五六百萬石,有時候是四分之一,有時竟接近三分之一。
這種免稅,其實原因很多。
災荒減賦和免賦是一部份,有些地方賦稅收不上來,乾脆藉著免賦一風吹了,也是重要的原因。
特別多的地方,就是江南一帶了。
那裡士紳力量大,地方官根本沒有辦法和本地士紳對抗,一個大士紳一年該上繳六百石的賦稅,但他抗著不繳,最多交了一半,或是三分之一,官員也拿這個士紳沒有辦法。
拖的時間久了,就成了一筆爛賬,根本不要指望能收起來。
士紳如此,蘇州和松江地方民風不大樸實,事實上,也是明初時朱元璋惱怒蘇州人幫著張士誠對抗他,所以把蘇州等地的賦稅定的極高,百年之下,想叫蘇州人完糧納稅,也是有那麼點不近人情。
這些都是沒必要的行政程式,明朝的所謂減賦,大抵就是如此。
既然收不上,但也不敢下調。因為劣紳刁民確實很叫人頭疼,高賦稅就交八成,地方官很懷疑把賦稅下調之後,仍然收不齊。
這樣等於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當然沒有人敢這麼做。
年年在賬簿上玩這些花樣,以張佳木現在的控制力來說,完全沒有這種必要了。
西北和陝北免賦,再遷走一些無水地區的居民,可望最大程度改善當地民生,最少,就算是小冰河時期也不會有大規模的災害和流民為禍了。
東南一帶,採取務實的態度來徵收田賦,完糧實收,而徵收的額度也是從實際出發,不再玩賬簿上的那些花樣了。
改制之後,年賦稅仍在三千萬石以上,不會對帝國的執行有任何的影響,相反,就算有影響也是良性的,不足為懼。
這原本是極好的方案,但李賢還不敢答應下來。
此時他看向張佳木,語氣誠懇的道:“我知道太保是唯恐時間不夠,只願做的再快些兒。但,我要直說了,現在開放海禁還勉強可行,但最少要一兩年功夫才能收功。再下來才談得上整理攤派和商稅,再下來再談免賦和調控各地田稅的事。這樣一步步的來,沒有十年時間,很難看到成效。”
“十年?”張佳木搖頭笑道:“十年對一個政府來說,並不是很長的時間。但,我要做的可不是眼前這一點事。”
以他的打算,從水利到農田,再到育種,交通、教育、行政、司法,確實是一個浩大的系統工程。
十年時間只用來做這麼幾件事,確實是太慢太慢了。
人的一生有限,況且現在的醫療條件也很難說人的生命能受到實切的保障,所以,還是隻爭朝夕的好些。
見張佳木急切,李賢卻只是搖頭。
他是政府中的首腦人物,自然知道這個龐大的官僚體制有多麼僵化。要不是張佳木巧妙的手段來引導,現在做的這幾件事會引發多大的風波,誰能知道?
就算如此,以李賢的資訊情報來源也是知道,關於漕運和吏治的事,已經在江南士紳中引起不小的反彈。
特別是漕運改海運一事,不少士紳和讀書人都擔心會破壞海禁,而海禁和沿海治安有關,更和沿海居民出海有關。
在當時來說,因為永樂下西洋對民力的濫用,官紳和讀書人都對出海一事持有反感,對那些出海不歸的人更認為是背棄祖宗,死不足惜。
在福建和廣州沿海經驗有出海遇到海難的,景泰年間,廣州海灘上衝上來三十餘人,全部是海難的倖存者,也是遷居南洋的一批福建農民。
福建近海多山,土地也談不上肥沃,所以百姓多以出海求活,遇到海難原本是死中逃生的幸事,但很不幸,他們被廣州的地方官員抓到,然後以私自出海的罪名,全部被下令處斬了。
指望這樣的官員贊同開放海禁,這原本就是一件極難極難的事。需要是以例項說明,開放海禁沒有安全問題,不擾民,不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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