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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是四蒸四釀的玉堂春,宮中酒,酒很純,擱在後世了算是高度酒了,而且純糧食釀造,純度很高,喝著清洌而後勁綿長,這麼多下肚,就算是大酒量的人,一時也是有點頂不住勁。
張佳木喝的急了,因見一個四品武官急匆匆的進來,認了一認,知道是總務的人,坊丁出身,也是老人心腹了,當下笑道:“你跑哪兒去了,這麼晚才來,罰你三杯,再陪我飲過。”
“是,是下官無禮。”
那武官冠帶嚴整,並沒有穿著吉服,想來是從公堂簽押房過來,所以才這般打扮。等自飲三杯,又敬過張佳木後,這才退向一邊。
退到一邊,卻是把陳懷忠也拉了下來,在陳懷忠的耳朵邊上竊竊私語。
年錫之是有心事的人,最近蛛絲馬跡很多,他不掌內衛,但也覺著有些不對,心中只是在想:“太保沒空,需得有人召開一次會議,天家把各自的情況匯總了來看看,這樣才能知道端底。”
心中正自沉思,卻是見陳懷忠面色不對,年錫之心中一動,上前問道:“怎麼?”
“唉,怕什麼來什麼。”陳懷忠哭喪著臉道:“楊暄彈劾太子身邊宮人,並言請皇上多擇宿儒充實東宮以教太子,反正,奏章裡對太子可真的太不客氣了!”
“唉,此人真是烈性不改當年。
年錫之大為搖頭,道:“只顧捅漏子,也不想想,現在這局面,是不是能亂,亂了成不成!”
“他們言官哪兒管這些?”
這一次官制改革,都察院也是改動較少的地方,只是在地方上加強了常派人手和把巡按御史制度化了,以後巡按會長駐某地,並且加派,具體到省、路、府各級,甚至是縣一級,都會有都察院派下去的人手。
聽說張佳木還有意把都察院和議院結合起�…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也沒有人看好這樣的做法。
畢竟,都察院代表的是中央集權的權威,議院卻是中央向地方勢力妥協的產物,彼此不能相容,恐怕捏在一起也只有內鬥罷了。
兩人相顧無言,便只能到張佳木跟前,同他低聲言明。
“咳,宮內局辦的這什麼事!”
張佳木自然也是大為不滿,不過,想了一想,便道:“太子最近鬧的也太不成話,聽說天天在宮中打靶子,火銃都用上了,或是發下鎧甲兵器,演練陣法,那些纏金絲用銀製的鎖子甲,成百套的往下發,再加上錦繡而成的披風,分成五色,咱們這位小爺在高處,底下這些宦官就這麼色成五彩的過去,宮中以為漂亮,號稱“過錦”。
說到這兒,張佳木已經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頓腳道:“成何事體,叫那些閹人如此打扮,把軍事以為笑樂,視武官為奴才,這樣的將帥豈能捍衛邊防?嗯,叫楊暄也給他一點不舒服…這件事,皇上有什麼說法?”
“還沒有。”陳懷忠擦了擦汗,道:“皇上只是把原奏發給東宮,叫太子自己去看。”
“哼,這就是不滿意的表示,我想太子自己會明白的。”
張佳木對太子是深惡還沒有痛絕,扶植一個不容易,如果不到最後關頭,他亦不願決裂。
當下想了一想,便道:“不過太子好歹還是肯上進的,這一次給他教‘之後,就把楊暄調出去吧,這廝也不同人商量,上手就捅漏子,這件事出來,宮中氣氛一定緊張”他留在宮中不便,還是出外吧。”
這個處斷也算是合適,年錫之和陳懷忠雖然略有一些不安,不過並沒有整體的情報,也不便多說些什麼,當下便是雙雙答應下來。
“這……”張佳木沉吟了一下,又揮了揮手,笑道:“瞎,大喜的日子,我們不必說這些殺風景的話,還是飲酒高樂為好。”
“是,敬如命。”
“那下官就再敬太保兩杯。”
“好,同飲,大家同飲。”
張佳木在府中大宴親朋和心腹部下,距離他府邸並不遠的深宮之內,卻是另外一番景像。
與春風得意的張府上下相比,東宮之中卻是一片死寂,不僅無人敢於說笑,便是大聲一些兒話說,也是需得小心再小心了。
自從那一臉白淨,卻是剛嚴威風的楊侍讀上了一封奏書給皇帝,太子的臉色就比死人還難看十分。
不僅是太子,萬氏宮人也是死了老子娘一般。
楊暄的奏書當然不能說的太直接,畢竟太子是君,他是臣,臣諫君過也要講究手段和策略方法。
主要的火力,就集中在萬宮人身上。
貪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