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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刑名官司,也以勸解或是由宗族自理為主,地方安靜無事,裡甲,民壯,一應雜派,都以不收或少收為主,正賦的加耗,也是收的極低,自郭大人上任之後,每年考核都是卓異,這般的官員若不是好官,門生以為,天底下不知道誰是好官了。”
張佳木點了點頭,笑道:“按你所說,也確實是個操守不錯的官員了。”
“是啊。”徐穆塵想了一想,又道:“聽說青縣的加派公費銀子每年不過三十餘兩,縣衙門要倒了也沒處修去,知縣只是偶爾勸捐修理學官,其餘地方安靜無事,當真是難得之至。”
“公費銀子三十多兩,這麼說,郭大人是沒有幕僚師爺的了?”
“是的,”徐穆塵頌揚道:“難得之至!”
“我問你,”張佳木道:“青縣多少戶,多少口?”
“這個……”
說起來這個,徐穆塵倒是真不知道,一時頗有點手足無措之感。
“我來告訴你吧!”張佳木站起身來,仰頭頭想了一會,便道:“青縣七萬三千戶,口四十一萬五千,是個大縣。我國朝有官一萬八千餘人,吏四萬餘人,說起來官吏都是不少了,但吏員有七成是各都司,衛,所、百戶所分用,所以青縣仰度支的吏員不過十餘人罷了。一個四十餘萬人的大縣,除了縣官之外,只有十幾人辦事,要管收稅,力役,雜項,軍糧北運,分攤鄰縣役給等等。此外要有治安,交通、水利、農田、教育,賑濟,當然,還要管打官司的事,試想,這點人手,知縣還沒有一個幕僚,地方政事他將如何料理呢?”
第233章 瞠目
對張佳木的問題。兩個書生只有瞠目而已。
這種複雜的政治與財政加司法等各方面的問題,實在不是兩個初出茅廬的書生可以解答的。況且,就算把現在的兵部和刑部加戶部尚書都拉過來,他們也解決不了這些難題。
這是大明立國之初就弄出來的麻煩,而且時間越久,大明的政治和財政再加上軍事體制就越來越僵化,官僚們沒有從根部挖掘徹底重新栽一顆新樹的魄力和勇氣,而只是在病樹上修修補補。
比如衛所僵化就用募兵,而且為了解決武官素質越來越低下的麻煩,正統年間皇帝派出大量文官幫助衛所官員統計衛所的生產,糧食入庫,賬目,兵員統計等後勤工作,後來則引為常例,於是漸漸有了兵備道這個常設的文官,接下來都指揮使就成為文官的下屬,一切後勤倉儲等工作都由文官來完成,這種變化被稱為文官特別壓制武官的一種手段,但如果從體制上來說的話,這種變化也是無可避免的。國初的時候,明太祖養金吾衛五千多官兵。他分定了五千多戶農戶,並且讓這些民戶每年送糧食到每個士兵手中,這樣的話,國家少了很多事,而士兵不得凍餓,百姓也完糧納稅,不需經過官府。
設想是好,但完全是空中樓閣,在洪武年間這種辦法就取消了。
至於稅收,明朝開國之初重金屬極度匱乏,於是以實物徵收為主,從宋朝的繁富回到了兩漢時代的傳統徵收法,而且為了與民安靜,徵稅的稅率被壓的很低,低稅在國初時是與民休息的好辦法,好比小樹新種,需得澆水積肥,讓它慢慢成長。但一個國家,豈能在財政上完全沒有變化?國初時的情形和現在已經決然不同,但稅制定而不變,量出為入,又因為採銀漸多,除了實物之外,國家又以銀本位為主,正稅之外的不足,只能依靠加稅雜項,而正稅之外的收入。用處繁多,沒有完整統一的使用辦法,要麼不足,要麼重複浪費,其中的弊端不可勝數。
有操守的地方官員,用度遠遠不足,甚至連自己的溫飽都有問題,而洪武之後,文官在雜項之外巧立名目,收入自然又遠非俸祿可比,財政不足,俸祿過底,雜項過多,則吏治大成問題,地方事物,官府當然無力過問,有明一代,最能體現國家關注民生的水利一項,多半是出了問題和亂子之後再派大員和調集物資去亡羊補牢,而不是每年提出計劃,按時按季的修補。這種現象的出現。最根本的原因當然還是賦稅不足,國家在財政制度上的僵化等等,一方面是橫徵暴斂,百姓覺得上撥徵稅的剛走,下撥已經過來。而與此同時,國用不足,府庫空虛,大明建立不過百年就已經有了財政危機,而且是嚴重的制度危機,哪怕就是張居正搞出了先天不足並且只是行之於全國不到一半地方的一條鞭法時,這種危機也始終都在,並且最終搞跨了一個龐大的帝國。
除了水利之外,司法等諸多民生問題也是有賴於自治,一切政務的實施,就有賴於地方官員是願意尸位素餐,還是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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