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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人心惶惶,不少人,包括徐有貞在內已經嚇破了膽,南遷回南京之議也不是完全沒市場的。但當今皇帝以親王身份監國,一錘定音,決定就在北京迎敵,結果也先在北京城下受挫而回,明朝的第一次大危機就這麼迎刃而解。
于謙和一眾文官武將當然立功極大,但當今皇帝,於大明也是實在有安定社稷的功勞。
除此之外,皇帝在即位之初也是勵精圖治,屢施善政。但自從景泰三年皇帝起了私心,一意要立自己兒子為太子的那一天起,這位皇帝就已經往下坡的路上走,怎麼拉也拉不回來。到了今時今日,堂堂天子,居然有召見妓女夜宿宮禁的事出來,象于謙這種大臣,聽聞此事,又怎麼能不覺灰心喪氣,甚至心如刀絞,傷心難過?
看著于謙的模樣,張佳木吶吶道:“少保,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
于謙納沒納妾,張佳木沒打聽,但當時的官員不納妾的,還真是少有。就算是兒女齊全的,也得納上幾房妾,給正室當助手,打理家務,一夫一妻的,也只是存於實在是貧困到寸土也沒有的,不然的話,就是賣酒的酒保,還要納一房妾,在一邊當爐暖酒,以為助手呢。
于謙抬起手來,在紫檀書桌上用力一拍,其聲砰然。
外間不知道出了何事,有人伸手探腦的進來看,于謙厲喝道:“出去,再敢進來的,一律打死不論!”
他在家裡,從來不是這般模樣,當下嚇的幾個家人立刻躲的遠遠的,再也不敢過來。
喝退家人,于謙才怒道:“此事百姓能為,貴戚能為,為大臣者都不能為,況且是一國之君來做這種事!”
這話當然說的有理,張佳木知道勸也勸不來的,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于謙說話。
于謙怒了半天,拍了半天的桌子,臨到最後,卻只能攤手道:“此事事涉宮禁大內,你又沒有當場把人拿下,這件事,我亦無能為力矣。”
說了半天,居然是這種回答,張佳木心裡也頗覺得無力。
他道:“那麼要請問大人,是不是下官以後不必再理會此事?”
“是的,你不要再管了。”
于謙想了一想,又道:“我會相機和皇上去說,我說之前,此事絕不可洩露訊息出去,不然的話,我唯你是問!”
“是,下官明白了!”
這件事交待清楚,于謙已經掩面不語,張佳木站起身來,想了再想,終於咬著牙問道:“大人,皇上病重,十四日有復立沂王之請,不知道大人是否有建言的打算?”
在此之前,于謙已經表明過一次態度。張佳木這一回再問,意思也很簡單,皇帝如此任性妄為,不顧身體,很可能會朝不保夕,為國為民,于謙都該說話。
第112章 罷朝
于謙面色鐵青,他也明白了張佳木的意思。但思慮再三。于謙唯有長嘆,他道:“你不明白,今上待我,實在是有知遇之恩。迎還太上皇,我該說話,也能說話。絕沒有把太上皇留在異族韃虜手中的道理。”
他頓了一頓,又道:“但事涉立儲之事,吾與當今遇合之恩,實在是不便說話,也不忍說話啊!”
張佳木默然不語,看來,這位石灰吟的作者,當今少保大人,也不完全是無情之輩。于謙在立儲大事上默然不出一語,倒不是他不樂意沂王復立,以安定天下的責任來說,當然是沂王復立最為妥當。
但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以于謙的立場來說,皇帝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些年來,幾乎是言聽計從。當年迎回太上皇時。皇帝心存猶豫,不大願意去迎。只有于謙一錘定音,說天位已定,勸皇帝不必憂心。
皇帝無耐,只得揮手道:“從汝,從汝。”
皇帝對大臣信任到這種地步,當然是叫人羨慕,但也正因為當年的事,也導致于謙今時今日無法建言,他心中的憂思和痛苦,自然也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此是大事!”于謙心情激盪之時,一不提防就把心事真格說出來了,話一出口,就已經後悔。
他看向張佳木,臉板的鐵青,厲聲道:“你不可對任何人言!”
“是,請少保放心。”
張佳木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又施了一禮,道:“若是少保沒有別的事,下官想要告退,坊裡事多,要回去安排。”
“嗯。”于謙點一點頭,道:“要鎮之以靜,我告訴你,十四日之前,絕對不能出事。”
張佳木面無表情,只是沉聲道:“是。下官一定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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