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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也不大對付。不象範廣,任職京營,算是于謙的心腹大將。
但把這兩人扯在一起,功勞情份都是一樣的,倉促之中。先見為主,朱祁鎮也算是接受了張佳木的說法,這樣一來,就成功的把耿九疇和範廣摘了出來,算是一個小小的成功。
歷史上,範廣被石亨所殺,耿九疇先罷官,後來心灰意冷,迴歸鄉里,今天有張佳木在,總算是又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最後一個,當然也是最困難的一個,當然還是于謙。
張佳木嚥了口唾沫,終道:“皇上,于謙有安社稷功。”
朱祁鎮對於謙觀感真的非常不好,再加上徐有貞的話,成見更深。于謙當然對社稷有功,這一條無可抹殺,但對社稷有功,卻是薄待他和沂王父子,從這一點來說。絕對無可諒解。
皇帝板著臉不說話,曹吉祥逢迎帝意,上前道:“雖然曾經於社稷有功,但不能安儲位,諂媚奉上,於建儲事不發一言,這是大臣該做的嗎?”
“是,于謙於此事有罪。”張佳木很見機,隨著曹吉祥說道:“然而罪不至死。”
到這會兒,他把人分為三等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王文之輩純屬小人,立捕關押,不審就可行刑處斬。範廣郭登之流,立下大功的武將,不必逮捕,奪其官爵,令其為百姓在家閒住也就是了。
最後是于謙,立有大功,除了不建言立儲外,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而且,他跪下一碰首,又道:“皇上,當年楊善迎大駕回,立有大功。但如果沒有于謙,恐怕郕王也不會下定決心接他回來,這一點來說,于謙還是有功的。
雖然如此,朱祁鎮心結難解,想了再想,還是頓腳道:“於鬍子當然有功。但實在也是郕王心腹,對朕太過涼薄,而且,擁立襄王的事,他有沒有插手,還未可知。先抓起來,抓起來再說!”
爭到這個地步,張佳木頗覺無力。
想一想,還是自己的理由不夠充足。還是徐有貞事先的功夫做的好。于謙的功勞是明擺著的,拿這個做理由,根本說服不了皇帝,看來,只有把人先抓了,再來想辦法吧。
但願這幾天之內,能找到一個切實的理由,說服朱祁鎮!
當下只能答應下來,道:“既然皇上要抓,就先抓起來再說。但是臣有言在先,請皇上視於謙與王文輩不同。”
“嗯,朕會留意!”朱祁鎮神色嚴峻的答應了一聲,接著看看外頭,點了點頭,道:“已經近午時了!”
原本是辰時。也就是七點到八點之間的朝會已經拖到了快午時,確實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當下張佳木與曹吉祥都是肅容而立,一起道:“請陛下臨朝!”
“嗯,朕去朝會!”
朱祁鎮重重一點頭,先是肅容靜氣,調勻呼吸,接著又有內侍上來幫著他整理朝服,然後殿階下有乘輿伺候,守備的衛士從文華殿一路擺到了奉天殿下。
帝王威嚴,在這一眨眼間,盡顯無疑。
佇立在奉天殿外的群臣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不少人連早飯也沒吃。早早兒就聞迅入宮,這會兒站在冷嗖嗖的平臺上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不少人懷裡揣著的手爐早就熄了火,冷的和冰坨子一樣,全無用處,平臺上又是空曠沒有遮攔,小風一直不停的颳著,昨夜一夜大雪,從平臺上看過去,到處都是一片雪白,更增寒意。再加上大局未定,也沒有人督促著掃街,平臺地勢極高,能看到小半個內城,這街道上,竟是一個人影也瞧不著,心裡頭那股子寒意,就更加不必說了。
好不容易,終於聽到大駕御殿的聲響,接著就是有人叫起進殿。眾臣都是七手八腳的忙著整理自己的衣著,笏板,腰帶,亂了一通,接著才按著班次前後,一個個的魚貫而入。
入殿之後,當然是三跪九拜,山呼萬歲。
待曹吉祥得意洋洋的叫起之後,眾臣抬頭,朝御座看過去,自然,是看到朱祁鎮面無表情的坐在御座之上。
于謙先是心猛一沉,接著胸口一疼,但瞬息之後,卻又是如釋重負。
他心裡暗歎:“這大約是對國家最好的結局了!”
以于謙手中的實力,說一定能成功防範住政變倒是不一定,但一心穩住朝局,使政變的可能趨於最小。倒也不是太困難。
但他對立儲不發一語,是因為與景泰帝的私情,對京師政變可能的彈壓,卻也是無束不理,大約就是他本人,也覺得景泰退位,太上覆位,沂王得為太子的結果,對大明,對社稷和百姓,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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