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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心養傷吧!”
張佳木沉著臉出來,擺了擺手,曹翼等人上前,勸退了上來說話的莊小六的家人。這會兒,張佳木也真不知道有什麼話對小六的家人說。
奪門宮變這件大事就算完事了,但平靜之下,暗流湧動,如果他稍有不慎,就會被潛伏的浪潮打的粉身碎骨。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朱祁鎮是怎麼想的。對未來的政局,文官官員,朝局的變化,整個大勢格局的演變,都要順勢而為。
他已經看的很清楚,現在這會兒皇權方張,任何逆皇權而行,與皇帝心思相對的行為,都是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至於石亨,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人驕橫跋扈,絕不會有好下場。
要報復他,倒是不妨推他一把!
只是徐有貞比較難對付一些,但這廝太急著對付于謙,他的底細,就是當初議遷都時丟臉的那一回事,于謙當時的斥責,是徐有貞這一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
不然的話,以徐有貞治理黃河的成績功勞,還有心思縝密多智,通曉天文地理。智計百出,城府深沉,腹有文章,筆下也很來得的翰林根底,想做一番事業出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此人,心中執念難去,反而是他一生事業最大的絆腳索。這種感覺,其實張佳木也能理解。有些人,心思豁達,丟了臉想辦法挽回就是,丟臉的事,過一陣也就丟開去了。就是偶爾想起來時,忍不住後背心冒汗,覺得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丟臉?
但有的人,就始終無法釋懷。比如徐有貞,當年在朝堂丟臉的事已經很久了,改了名字,也有了拿的出手的成績,但當年的事,始終盤踞在心底難去,時間久了,這件事已經成了一條毒蛇,要麼咬死於謙,要麼就咬死他自己。
這種怨毒,普通人難以理解,張佳木也是多方瞭解,漸漸推演,才知道徐有貞在政變之事上。權位富貴還在其次,殺于謙才是他的最大目的!
暗夜深沉,張佳木兩眼發光,人不能有執念,一有執念,就很容易下手了。徐有貞比石亨之流難對付的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總之,事在人為!
至於張家兄弟……算了,不是對手的人,想來也沒有味道的很。
“大人,大人!”
有人在暗處叫他,張佳木答應一聲,問道:“是誰,什麼事?”
“是我,”周毅提著一盞羊角燈,施施然過來,別人都喝的滿臉通紅,這廝倒是沒飲幾杯,還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這般模樣,找他喝酒的人自然就少了。
這會兒大家都喝的東倒西歪的,周毅的神情就很叫人琢磨了。張佳木看他一眼,笑著問道:“怎麼。你為什麼不喝酒?”
“我只是覺得,”周毅很坦然的道:“來日還有不少難關要闖,現在喝慶功酒,沒味道的很。”
“嗯,有你的道理。”張佳木點點頭,笑道:“但如果事事都看的很遠,不顧當下,也就少了很多樂子。周老哥,我看你表面是狂放不羈,其實心裡是很清明的,跟著我。不會教你吃虧的。”
象周毅這樣的人,身懷絕技,卻是懷才不遇。時間久了,自然有點鬱鬱不平之氣,狂放之態,也就少不了了。
但越是這種人,遇到欣賞的上官,其才智也就會越發令人驚喜了。
“好做!”張佳木以為周毅是到後院茅房,拍了拍他肩膀,就要轉身回上房去。
“大人,”周毅臉上看不出什麼來,聲音也激越的很了,他道:“屬下有事要說。”
“咦!”他還是頭一回主動要說事,張佳木道:“有話你就說吧,不要藏著掖著的,你也知道,我向來是不禁下屬說話的。”
“是。”周毅答了一聲,又道:“大人,是王總旗過來了。屬下有句話要勸大人。”
“說!”
“現在這局面,宜分不宜合,宜精不宜濫。”
“哦,哦!”張佳木何等人,一聽就明白了。宜分不宜合,這個且再說,宜精不宜濫,正好和他自己的盤算相符。
當下重重點頭,向著周毅道:“我沒有什麼幕僚參贊,周老哥,你有什麼想法,就和我說,不必擔心,也不要隱晦,好麼?”
“好。”周毅也很高興,他道:“不過屬下還要勸大人,及早尋幾個得用的人才在身邊,以後的局面,和現在就完全不同了。”
“是。我知道。”張佳木答了一聲,自己想了一下,就又急匆匆回上房去。到了一問,王勇和旗手衛的幾個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