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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您一塊兒騎馬的。”
“我想有此榮幸,感謝您對我的關懷;請相信,先生,”於連說,神情很是嚴肅,“我欠您的我都感覺到了。如果您的馬沒有因我昨天的笨拙而受傷,而且這馬空著,我想現在騎。”
“好吧,我親愛的索萊爾,一切風險由您自己承擔。謹慎所要求的各種反對意見,您就假定我都向您提出過吧;不過現在已經四點鐘,我們沒有時間好耽擱了。”
於連一騎上馬,就對年輕的伯爵說:“如何才能不摔下來?”
“要做的事情可多啦,”諾貝爾哈哈大笑,回答說,“比方說,身體後仰。”
於連催馬大步小跑,他們在路易十六廣場上。
“啊!小冒失鬼,”諾貝爾說,“這兒車子太多了,而且趕車的都是些不謹慎的傢伙!一旦摔下來,他們的馬車會從您身上壓過去;他們絕不會冒險猛停而把馬的嘴勒壞。”
有二十次,諾貝爾看見於連就要從馬上摔下來,不過這次出遊最後還是平安無事地結束了。回來後,年輕的伯爵對他妹妹說:“我向你介紹一位大膽的冒失鬼。”
晚飯間,他和坐在桌子另一頭的父親說話,稱讚於連膽子大,對於連的騎術也就能誇獎這麼一點了。年輕的伯爵早晨聽見在院子裡洗刷馬匹的僕人們談論於連墮馬的事,對他肆意嘲笑。
儘管有伯爵這樣的照顧、於連還是很快就感到他在這個家庭中是完全孤立的。所有的習慣他都覺得怪,而且動則得咎。他的蠢事使那些貼身男僕們心花怒放。
彼拉神甫動身去他的本堂區了。“如果於連是一棵柔弱的蘆葦,就讓他毀滅吧;如果這是個勇敢的人,就讓他自己走出困境吧,”他想。
第四章 德·拉莫爾府
如果說於連覺得德·拉莫爾府高貴的客廳裡的一切都很怪,那麼,他這個臉色蒼白、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在肯注意他的那些人後來,也是很特別的。德·拉莫爾夫人向她丈夫建議,在有要人來吃飯的日子裡,把他打發出去辦事。
“我想把試驗進行到底,”侯爵答道。“彼拉神甫認為,我們傷害用在身邊的人的自尊心,是不對的。一個人只能靠在有抵抗力的東西上……。此人之不合適不過是其生面孔罷了,反正是又聾又啞。”
“為了熟悉這裡的情況,”於連心想,“我得把在這間客廳裡見到的人的名字寫下來,並對他們的性格寫上一句話。”
他把這個家庭的五、六位朋友放在了第一行,他們以為他得到任性的侯爵的保護,就討好他,以防萬一。這是些窮人,多少有些庸俗乏味;不過也應該說句話,誇一誇今天還能在貴族客廳裡見到的此類人物,他們並非在所有的人面前都一樣地平庸乏味。他們中有的人甘心忍受侯爵的粗暴,但是德·拉莫爾夫人若說一句生硬的話,他們就會反抗。
在這家主人的性格深處,有太多的驕傲和太多的煩悶;他們為了散心而習慣於侮辱別人,因此他們不能得到真正的朋友。然而,除了下雨天和極少的特別煩悶的日子外,人們總是覺得他們彬彬有禮。
那五、六個清客對於連表示出一種父執般的友誼,如果他們不來德·拉莫爾府了,侯爵夫人就會面臨長時間的孤獨;而在這個地位的女人眼中,孤獨是可怕的:這是失寵的標誌。
侯爵對妻子無可挑剔;他注意讓她的客廳總有足夠的人;不是那些貴族院議員,他覺得這些新同僚不夠高貴,不能作為朋友來他家,又不夠有趣,不能作為下屬來接納。
於連很久以後才瞭解這些內情。執政者的政策是資產者家庭的話題,而在侯爵這個階級的家庭中,只有在身處困境之中才會論及。
尋歡作樂的需要,就是在這個百無聊棘的世紀,也支配著一切,因此,甚至在有晚宴的日子裡,一旦侯爵離開客廳,大家也都逃之夭夭。只要不拿天主、教士、國王、在位的人、受宮廷保護的藝術家和一切即成的事情打哈哈,只要不說貝朗瑞、反對派報紙、伏爾泰、盧梭和一切膽敢稍許直言的人的好話,尤其絕口不談政治,那就可以自由地談論一切了。
即使十萬年金的收入,藍綬帶,也鬥不過這種客廳的規矩。稍有一點生氣的思想都似乎是一種粗鄙。儘管得體,彬彬有禮,想取悅於人,煩悶還是明擺在每個人的額頭上。年輕人來此盡義務,害怕說到什麼可能被懷疑為有思想的東西,或者害怕洩漏讀過什麼禁書,就說幾句關於羅西尼和今天天氣的漂亮話,隨後即鉗口不言。
於連注意到,談話通常由侯爵在流亡中結識的兩位子爵和五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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