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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瘡疤,因而他回答她的語氣,並無多少自責。
“你愛看足球嗎?”
他問優優。見優優不語,他接下去說:“我愛看的。”
優優冷笑一下,說:“我不愛看,但我知道足球有黑哨,有假球,有黑裁判!你想說賣藥也和球賽一樣嗎?也有假球,也有黑幕,這裡面除了金錢,沒有什麼真的?”
凌信誠面色平靜,言語木衲得像在談論別人的事情:“有沒有真的我說不清楚,但我知道所有的藥廠都這樣乾的,因為市場的規則就這麼安排。現在的抗生素至少不下幾十種,功效作用都差不多,誰要想自己的產品賣得好,靠錢才能使鬼推磨,誰要不這樣幹就只有等死了。誰也不想死。我想那些足球俱樂部也一樣,他們本來都想靠著踢球好好活,但這個世界卻不讓他們好好活。你踢得好不好沒有用,人家用五萬買黑哨,就能讓你輸掉五百萬。所以你也得給裁判錢,你給錢其實只是想買公平,只是買一個基本的生存權。只要你是個人,生存自然就是第一位,至少對大多數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生存更重要。就連你,也一樣,為了生存不是也幹你不願乾的事。”
這大概是優優第一次從凌信誠口中,聽到如此完整的長篇大論,雖然上不了堂皇檯面,卻讓優優無以應答。至少這番議論減輕了優優對信誠公司的憎惡,也讓她對這位表面單純無知的少東家,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那天晚上凌信城一直把優優送到了旅館的大門內,凌信誠站在門內的樓梯口,探著腦袋往下看。他不大相信地問優優:你就住這兒嗎?也許在他的眼睛裡,這個地方實在太髒了。但優優毫無避諱地回答說:對呀,我就住在這兒,你想進來坐坐嗎?她這樣說無非是諧虐,她知道這位嬌公子是不會屈尊跟她鑽這種地下室的,且不說那裡邊的氣味太難聞,單說時間也已經深更半夜了。
沒想到凌信誠竟然爽快地說聲那好吧,緊接著就率先順著樓梯走下去,走了幾步又站住回頭看,他在看優優,優優還在梯口愣著呢。
凌信誠有幾分奇怪地問:“喂,你不下來嗎?”
優優說:“太晚了,你別進去了,裡邊很髒的。”
凌信誠說:“沒事,把你送下去我就走。”
優優猶豫了一下子,終於從梯口下來了:“那好吧,那你小心點,裡邊淨是門檻你別絆著。”
凌信誠點頭答應著,然後優優在前他在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優優往下走。他顯然是第一次涉足這種貧民窟,不免東張西望四下看。那地下旅館時至深夜也不安靜,不少晚歸的人還在盥洗間裡涮鍋擦澡洗衣服,不少房間還有人大聲說笑玩紙牌,不少男人赤腳光背在走道里來回走,不少女人看見優優點頭打招呼,然後又好奇地看著她身後西服革履的凌信誠。優優三拐兩拐直到凌信誠肯定轉了向,才走到她住的那間小屋前。優優回頭說:我到了。隨即掏摸鑰匙要開門,鑰匙剛剛插進鑰匙眼,那扇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優優嚇了一大跳,驚魂稍定才看清拉門的原來是她姐夫。
姐夫一臉慍怒,劈頭就問:“你做什麼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優優說:“我和朋友有事呢。”
她說完還回頭看一眼凌信誠,好像是讓凌信誠給她作證明。可她剛剛把頭轉過來,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你真是學壞了!”姐夫氣急敗壞地發著抖,指著優優責罵道:“你姐姐有病你知道不知道!你還有心和男人出去玩,你還要把男人帶回來,你真要把你姐姐氣死啊!你恨不得你姐姐死得早!”
優優被姐夫猝不及防地扇了這一下,這一下扇得她立時怔住了。然後沒等姐夫責罵完,便紅著臉轉身跑開了。她聽到姐夫還在她的身後罵,罵的物件已經移向凌信誠。
“……喂,你小子要搞清楚,我小妹可是處女喲,你別玩火玩出了事,當心我到公安局告你去!”
優優跑到地面上,她想哭但是沒有淚。旅館外的街道上,遠近都靜靜的沒有人,也聽不見來自地下的吵鬧聲。優優對那種無休無止的吵鬧已經厭透了,她覺得自己不該生活在那裡的。她在信誠公司現代化的辦公室裡已經坐了三個月,早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文明的人。可每天晚上她都要沿著那一節節水泥樓梯往地下走,那越走越近的潮氣和臭味總是提醒她,她不過是生活在這個地下室裡的一個打工妹,她不是白領,不是小資,不是這個城市中的社會主流!
在這個深深的地下室裡,最讓她悠然嚮往的,還是和周月廝守的時光。在醫院照顧周月的那一段幸福生活,曾是那麼無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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