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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鬼鬼祟祟躲在路口的暗影裡。他們說話的姿勢和臉上的表情都很神秘,那表情讓人猜不透,讓人忍不住地疑惑和好奇。
那天晚上我沒有再去優優的小旅館,也沒有繼續寫小說。我坐在我家那間狹小的書房裡,一直髮愣到半夜。我下意識地把電腦裡的稿子開啟來看,那篇半成的小說忽快忽慢地滾動著,優優、周月、凌信誠,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不規則地跳出來。我一直以為他們早就活靈活現在我心裡,就連那位從未謀面的拳擊手,也都是音容猶在呼之欲出的。時至今夜我才發覺自己離他們還很遙遠,他們的面目全都忽遠忽近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我沒再給優優打電話,我直接問了查號臺,然後把電話打到了信誠公司去。我接通了信誠公司的總裁辦,自稱是凌信誠大學裡的王老師,說要和信誠談談學歷的事。我留了自己的手機號,請秘書儘快轉告他。
我沒想到那秘書的工作效率這麼快,不到五分鐘就有電話打進來。電話裡的聲音如我想象很年輕,還帶了些氣虛骨軟的病模樣,他問:“喂,您是王老師嗎?”未及報名我已確定他是誰。
我說:“不是。”
他說:“哦,對不起那我打錯了。”
我說:“你沒打錯,是我要找你的。”
他說:“你是誰?”
我說:“我姓海,我是優優的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電話裡的聲音顯然有些意外了,但還假裝鎮定著,“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關於優優的一些事,你想聽聽嗎?”
電話那邊一下沒了聲,像被一隻大手扼住喉嚨了。半天才透出一口氣:“優優的什麼事?”
“能和你見個面嗎?”我把口氣盡量放輕鬆,儘量減少對方的警戒心,對方也許正是受這口吻的麻痺,猶豫剎那竟一口答應。
“啊,當然能。”
凌信誠答應前雖然稍見遲疑,但接下來好像比我還要著急,“您說在哪兒見面呢”,是現在嗎?“
他的急切反而令我反應遲鈍,我沒想到這個約見如此順利,匆忙中我約他到東華門去。東華門離我住的地方非常之近,離信誠公司也不算太遠。那兒有一個賣西餐的飯店,靠窗能坐看那條古老的筒河,紫禁城暗紅的牆郭也能隔河相見。
我們靠窗坐下時已經日當正午,我提議要不要一塊兒吃頓午飯,凌信誠抬腕看看手錶,猶豫一下表示同意。
於是我們先點菜,我點了一份蘑菇湯和一份烤牛排,凌信誠點了同樣的湯和一份素沙拉。他衝我靦腆地笑了一下,說:“我胃不太好,吃的不多。”
他說這話時我才得以仔細端詳他的表情相貌,才發覺優優的描繪相當確切。凌信誠的確生得非常瘦弱,卻有一張女人般細緻清秀的嫩臉。他的聲音幼稚之外也略略有些脂粉味道,我心想如若相比那位打拳的周月,優優一定不愛他這型別。
菜點完了,開始說話。
凌信誠率先開口,幾分試探,幾分疑惑:“您是……優優的朋友?”也許他以我的年齡判斷,不相信優優會有這麼個大齡的“男友”。
我笑笑,說:“我是一個‘碼字兒’的,”根據他的茫然,我又解釋:“就是寫東西的。我因為要寫一部小說而認識了優優,優優把她的故事告訴了我,給了我一些素材和感受。
“嗅。”凌信試點了點頭,一絲細細的懸疑,從他的喉嚨那裡慢慢卸掉。他把身子往後靠靠,態度也比剛進來時親熱了少許:“她有很多故事嗎,她的故事……有意思嗎?”
“有意思,”我說。
然後又問:“你想聽嗎?”
“當然想。
凌信誠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雖然刻意遮掩,但極易察覺。幾個回合下來我已斷定,這小子不僅外表,而且內心,都還是個很不成熟的孩子。
我說:“那我們做個交換,你把你知道的關於優優的故事告訴我,我再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我不知道她什麼故事,我們不過剛剛認識。
“你們兩個月前就已經認識,你只講這兩個月的感覺就可以了。當然,碰上你不想講或者不便講的事情,儘管避開就成。
凌信誠低頭猶豫:“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隨便什麼,關於優優的事情,或者關於對她的看法,都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在一起吃飯認識的。
“在你們招待客戶的宴席上?”
“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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