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姑媽的聲音在電話那邊焦急起來:“喲,小誠你怎麼了?你慢慢說,不要著急,兒子怎麼了?
凌信誠泣不成聲,他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是想起死去的爸爸媽媽,還是想起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死了,那時候凌家就只有乖乖一人,他那麼小那麼可憐那麼孤苦零丁,他說什麼也要把他養大成人,才能到另一個世界去見父母。那一刻他把自己的生前身後,全都想到了,他的悲傷透過嗚咽衝口而出:“姑媽,我,我愛我的兒子,我要把他養大,我爸爸媽媽讓我把他養大……他們讓我把他養大……”
“對!”姑媽大聲地鼓勵:“你一定要把他養大。”但馬上又不放心地試探:“現在乖乖怎麼樣啊,他還好吧?
凌信誠喘了半天氣,讓自己的心潮慢慢落下,他說:“姑媽,您能來北京嗎,你能幫我帶帶乖乖嗎?
“當然能,我現在就可以過去。”姑媽的熱情讓凌信誠心裡備黨溫暖。他說了好多感謝姑媽的話,兩人說好姑媽來京的日期,快說完的時候,司機趕過來了,在外面咣咣敲著汽車的玻璃。
凌信誠擦了眼淚,躲開司機疑惑的目光,他掛掉了電話,開啟車門和司機換了座位。司機重新發動了車子,回頭問他:“回家?
凌信誠說:“回家。
凌信誠在回家的路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希望我能去他家一趟,說有件事想和我商量。
我從凌信誠的口氣中聽出昨天凌家圍繞孩子而發生的那些事情,肯定有了新的進展,於是馬上答應,隨即出門,趕到凌家。到凌家後被凌信誠避開保姆,帶到樓上,在樓上燈光暗暗的起居室裡,向我通報了公安機關對優優的懷疑。他說他心裡很亂,讓我幫他分析分析,給他出出主意。
我和凌信誠一樣,對公安的懷疑,感到格外震驚。四面環顧這間與樓梯、臥室和儲物間步步相連的起居室,頓感危機四伏。在驚魂稍定之後,我和信誠將優優的歷史與現在,個性與經歷,掰開揉碎,細細分析,感覺為區區一點不快而下手毒殺兒童,非優優所能為也。在我的演繹推理之下,信誠似也相信,優優因與孩子慪氣,故而殺人取命的說法,過於離奇,不合情理。但當信談完全相信優優無辜之後,我又提出一個悻論——世上很多禍端,都起於一時之念,一念之差。所謂人心隔著肚皮,表象掩蓋本質的例證,俯拾皆是。現實的世界要比理論的世界和理想的世界,豐富百倍,難以認知,以致很多不合邏輯違反常規悻離願望的事情,屢屢發生。從這一點看,不要說優優殺人,就是優優大姐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忽然一朝動刀殺人,亦未可知。何況優優年僅二十,性格思想,均未定型,其性格的激烈直白,也是易於突變和走向極端的一個心理支點。總之一切難說,應以現在的證據和未來的事實為重,因此不妨慢下最後結論,少做空泛分析。既然公安都說證據不足,那我們作為優優最親密的朋友,更不能寧信其有,將她看死;而既然公安又有懷疑,我們也不宜只信其無,不加防範。
對我的這番左右逢源的分析,信誠先是頻頻點頭,後又一臉沉重。他的理智分明同意我的論斷,感情卻又過於軟弱,軟弱得對現實世界的真實之重,真實人生的複雜之重,確實有點承受不起。
有了這樣周全的分析,下一步應取的對策,也就自然有了。我建議信誠在外面租套公寓,給優優單住。孩子在這邊由信誠姑媽和保姆帶著,量無大礙。信誠則兩邊輪流住住走走,兼顧孩子和優優兩方面的感情,先這樣維持一時,待孩子長大一點再說。
對這樣的安排,信誠表示同意,表示今天下午就帶李秘書出去找房。並再次委託我找到優優,做些說服勸導工作。
於是我就在信誠的家裡,立即給阿菊撥了電話,家裡沒有人接,手機也不在服務區。又撥優優大姐那裡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和優優有關的人全都聯絡不上,讓我和信誠更加狐疑,憂心忡忡。
第二天中午我親自前往酒仙橋地區,找到了那間志富網咖,發現果然出了意外,網咖不知何時已經關門。我在門上敲了半天,才有人出來把門開啟。開門的正是優優的大姐,優優大姐是見過我的,便把我讓進門去。我看到網咖裡除了歪七豎八的桌椅板凳,電腦螢幕已不見一個,我驚問何故,優優大姐遂將工商查封的事情說了,並說查封時優優也在,查封后她去了阿菊那裡,剛才忽又回來,說過兩天要去南方看看,讓她姐夫開車帶她,不知去哪裡辦什麼事情,剛走不到半個小時。
優優大姐說這話時,我並未意識到由於這半個小時與優優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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