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優優的意識才真正隨著這些浮想,無知無覺地飄向夢鄉。
天將亮時優優被手機的震動驚起,她看到信誠還在床上沒醒。她輕手輕腳走到病房的外屋,接聽後她的心跳才被記憶引爆,清晨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欲避不及的阿菊。
阿菊在電話中依然神情焦慮,她急切地表示需要再見優優。優優這時已透過病房外間的一扇小門,直接下到二樓的觀景陽臺。寬大的陽臺在清晨第一道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一塵不染,從這裡眺望遠山近水,整個清水湖如紗如煙,還沉睡在霧中。
優優說:“我不見你了,你到底怎麼辦應該自己決定。我知道你和德子還有感情,但他當時畢竟參與了殺人,而且他殺的是信誠的父母,你不告他我早晚也要告的。我告不如你告,否則我告他等於告你。”
阿菊說:“德子今天剛剛走了,他不敢總是呆在這裡,但他說他還要回來,他還要回來拿錢。優優我還有一點首飾,都是過去老六送的。我想把它們全都賣了,換成現錢交給德子。以前你姐夫不是帶你去過一個人那裡,把一隻手錶押了錢麼,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找那人?”
優優想了一下,答應說:“我可以帶你去找那人,但你也要想想,你不去檢舉德子,還要給他錢幫他逃走,這對你來說,不是罪加一等了麼!”
阿菊說:“我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優優你昨天勸我的話我想了一夜,可我還是害怕去坐監獄。另外我也不想對不起德子,一日夫妻百日思,而且我現在也信佛了,我要告他我以後會遭報應的。優優我一直跟你好就是因為你這人最講情義,我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這次。你就帶我去把首飾賣掉好嗎,別的事我也不多找你。德子已經向我保證了,只要我能盡力給他找到些錢來,他以後就是再抓進去,也不會把我招出來的。反正我的事在他肚裡已經藏了兩年,李文海招了他都沒有招,這說明德子還是很夠意思。”
優優拿著電話沉默猶豫了半天,電話裡只剩下阿菊的哭哭啼啼:“優優你能來嗎,優優我求求你……”優優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她說:“好吧,你在哪裡?”
打完電話優優回到病房,床上的信誠還在睡著,連睡的姿勢都沒有一點改變。她輕手輕腳將衣服穿戴整齊,又去樓下叫起睡得正香的保姆,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她上樓去守信誠。
然後,優優行色匆匆,出了樓門。時間太早,她沒有叫起司機,而且她要辦的事情,似也不宜叫司機同去。凌信誠有兩部車子停在醫院的車場,除了她昨天坐的那輛賓士,還有她以前練車用過的一輛豐田佳美。
優優走進停車場裡,停車場裡靜無一人。停在這裡過夜的車輛也寥寥無幾。她開啟那輛豐田佳美的車門,車子發動的聲音在薄霧初起的早晨,顯得特別清醒!
但此時,優優卻不知自己是否足夠清醒,她要幫助的德子和阿菊,既是情同手足的朋友,又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也許優優那時只顧回想歷史,從而希望少年時期的好友,能夠得到一條生路,從而忘記了樓上睡著的信誠;忘記了她與信誠已相許終身;忘記了她應理所當然地應與信誠一樣,對殺父殺母的罪犯視若仇人。
那輛豐田佳美,在空曠的停車場上,遲疑地空響著引擎,響了很久很久,終於猶猶豫豫,緩緩地開出了車位。
按照優優和阿菊在電話裡的約定,阿菊現在肯定早已出門。他們約定會合的地方,是優優進城必經的蓮花河大橋,從那裡再去收貨人的住處,相對比較近些。
蓮花河大橋長約半里,橋面寬闊通行,優優與阿菊不約而同,把它當做清水湖與北京城區之間,最易記憶的一個地點。二十分鐘後優優的車子便到達橋頭,寂靜的橋頭看不見阿菊的身影。她放緩車速向橋的縱深開去,終於看到阿菊獨自立於橋心,看上去彷彿已經等候多時。
太陽在阿菊身後悄悄升高,火紅的光芒把大橋照成一條金光大道,阿菊背光的身影如同一個黑色的歎號,一動不動地打在了優優視線的中央。
優優的車子駛近阿菊,靠邊停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情形卻與她的預想完全不同,在阿菊拉開車門的剎那,事態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優優眼前恍惚一下,看到橋欄後面翻出一個黑影,緊接著那個黑影拉開了車的後門,和前門的阿菊幾乎同時,一齊坐進了車子,一把冰涼尖利的匕首,隨即頂住了優優的脖子。
37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讓優優一瞬間慌得未及叫喊。她最先是從身後那人的聲音上判斷,知道劫持自己的正是德子。
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