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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失聲啜泣。
從那一天起優優就住進了清水湖醫院的這間病房,就像當年在公安醫院照顧周月一樣,照顧信誠的生活起居。信誠的身體和他一年多前在愛博醫院住院期間已然今非昔比,按照醫生的說法,信誠因為精神屢屢受創,除心臟更加虛弱之外,整個迴圈系統和內分泌系統,都需要好好加以調理。醫生不希望再有什麼新的刺激又來騷擾信誠,要設法讓他的心情漸漸平靜,他們希望優優能以樂觀的情緒,幫助他渡過這段悲傷,逐步彌和心裡的傷口,儘快走出過去的陰影。
所以,優優格外盡心地照顧著信誠的飲食休息,對信誠的一切要求總是有求必應,從不忤道他的任何意圖。只有一件事她沒有隨了信誠的心意,那是一件大事,就是和信誠結婚。
結婚是信誠最常提到的話題,卻被優優一再刻意迴避。她說你現在身體這樣怎麼能結婚呢,反正我們生活在一起,結不結婚又有何意義?凌信誠的身體狀況永遠是優優的一個盾牌,讓她能夠抵擋愛情之矢。其實信誠也完全清楚他現在連這張病床都不能遠離,結婚對他絕不是個現實的事情。他反覆說到結婚二字,目的只是想聽到優優的允諾,獲得一種心理上的快意。
優優始終沒有明確允諾,其實也是緣於一個心理上的關口,因為她心裡始終沒有徹底放下週月!
根據醫生的說法,婚姻對信誠來說並非絕對禁忌。但在信誠面前,和乖乖、胖胖有關的一切話題,醫生卻不許優優隻字提及。雖然優優是那麼想念她可愛的女兒,她一想起胖胖便忍不住淚雨零丁,但無論如何,她的精神狀態比信誠恢復得要好,所以還能有所控制,落淚也只可一人面壁,絕對需要避開信誠。
與乖乖胖胖死亡有關的案件,其實並未完全偵查終結。那一陣分局已經開始著手對錢志富展開調查,以追究他的偽證和誣告罪名,以及他背後的那隻黑手。後來逐步揭露出來的事實讓我們知道,當錢志富剛一聽到優優被保外就醫,即將宣告無罪的風聲,就去找了姜帆。他向姜帆提了兩個方案,一是趕緊設法擺平公安或者檢察機關,讓他們不再細究此事,二是給他五十萬元讓他一走了之。如若不然,他將在公安上門調查之時咬出姜帆,說姜帆才是誣告優優的主謀,而他自己則是因為要給老婆治病,萬般無奈,為了籌錢才捨車保帥……
姜帆明知錢志富是趁機敲詐,但似乎只有此路一條。他連夜與真正的主謀仇慧敏商議,讓仇慧敏拿出五十萬元過這一關。仇慧敏別無良策,只好忍痛出血,為求不再重溫牢獄之苦,花錢買個太平。凌信誠付給她的三百萬元除去三十萬投資養性齋外,還用八十萬買了一處房子,還用三十萬買了一輛車子,再拿出五十萬堵住錢志富的嘴巴,再加上一年來的其它花銷,也只剩下不足六十萬了。
那封口的五十萬依然由姜帆替仇慧敏取出現金,帶到西山正覺寺去,在養性齋後院的一間小屋,向錢志富一五一十交割清楚。當天晚上錢志富便帶著這筆“橫財”,收拾細軟以及餐廳現存的全部現金,扶著剛剛吃完藥昏昏欲睡的老婆,走出養性齋的大門,乘上一輛計程車進城,又乘火車連夜逃到天津。他們在天津僅僅喘息了一天,便又繼續南行。在火車上顛簸了兩天兩夜之後,在一個天色陰鬱的清晨,優優的大姐從臥鋪上一覺醒來,發現列車已經遠遠離開北京,抵達了中國的西部重鎮貴陽。
在優優被正式改判,恢復自由,搬到清水湖醫院開始服侍凌信誠的時候,在幾千裡外的貴陽郊外,一處山明水秀的小鎮中央,一家火鍋店新近開張。主人姓馬,名叫得旺,據說是從中原來的,為人做事,闊綽豪爽。家裡只有一個病的妻子,終日躲在後房吃齋唸佛。那火鍋店開得好生氣派,若論規模檔次,在鎮上的餐飲業中,可算唯我獨尊。開業那天鎮上的許多領導都光臨捧場,對外埠投資以示鼓勵。其中一位苗副鎮長喝得猛了,酒後真言向同桌透露:這位馬老闆算是他的遠親表弟,以前姓錢,讓算命公司算過之後,改了姓馬。這表弟在北京是開大酒樓的,見過世面,也是因為算命公司指了方向,才遷到貴陽來投他這老兄。“別看我這小弟這麼有錢,可他偏偏迷信這些算命掐字的巫婆神漢。”苗副鎮長搖頭苦笑:“我也拿他沒轍!”
大姐和姐夫突然失蹤的訊息,優優是從分局吳隊長的口中知道的。那天優優被護士悄悄叫出病房,來到醫院二樓的觀景陽臺,在這裡見到了專程來訪的吳隊長。吳隊長來主要是向優優打聽她大姐和姐夫有無親朋好友,以及諸如此類的社會關係,大概是想分析判斷他們的去向。優優只知道她們丁家早沒什麼親戚朋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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