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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平淡生活
作者:海巖
內容簡介:
小說寫的是一場無私忘我、歷久彌新的精神戀愛,美麗善良的少女丁優暗戀上威武健壯的拳擊手周月,然而生存的壓力迫使她在親情、愛情、道德的漩渦中苦苦掙扎。主宰小說的除了純潔的感情,還有散發著嚴酷色彩的貧富問題,人們在金錢面前的困惑、幻想和最終必須作出的選擇……
正文
序
在這篇序文的開頭,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一個靠掙稿費生活的人,從王朔先生始,我們這種人都自稱為“碼字兒”的。我雖不能與王朔先生比,但這幾年也寫了幾篇小說,有了一點小小的名氣。和幾家出版社也混熟了。一些影視製作人也紛紛上門約稿,索要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需要的東西就是在影視市場上相對好賣的東西,比如古裝戲最好賣,特別是這一陣最走俏的清宮戲或武俠戲;又比如警匪戲也好賣,警匪大戰多年來叱吒熒屏,高低好賴都容易出手,若再能與反腐或反黑掛鉤,那就更加如虎添翼。因為一沾上主旋律就能把片子賣到黃金時間主流頻道,讓貼片廣告的收入高上幾倍輕而易舉。
再比如,喜劇。寫不出《我愛我家》那種雋永的,寫個《還珠格格》那類鬧騰的也行,也是眼下時興的一路。電視劇本來就是大眾娛樂,本來就是文化快餐,就是商品。一沾商品二字,“消費者就是上帝”的規則放之四海而皆準。這年頭老百姓下了班開啟電視就圖一樂,所以一定要搞喜劇。
一位資深的電視節目投資商向我做了如上教誨,令我大開茅塞。但同時深感生不逢時——我的歷史知識尤其是清史知識近於小學水平,性格拘泥又不擅“戲說”;對金庸古龍一類武林諸侯各派功法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公安題材的電視劇我雖也搞過,前有《便衣警察》險些成名,後有《永不瞑目》錦上添花,但前年丟擲的《玉觀音》已成強弩之末,再弩必是狗尾續貂。縱觀這幾年警匪戲一浪高於一浪,情節人物早被高手用盡用光,步其後塵還能讓觀眾拍案驚奇,已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務。當然最難的還是喜劇。寫喜劇,如果不淪為《還珠格格》的話,如果讓圈裡圈外都叫好的話,那樣的境界非我輩所能為也。我一向認為,寫喜劇比寫正劇和寫悲劇,更需要思想智慧的博大精深!
但這位電視投資商並不缺乏他們這種商人特有的執著,他一再給我啟發並出謀劃策,他以我多年前一部作品的成功來鼓舞我的自信,那部作品名叫《一場風花雪月的事》,由著名的煽情大師趙寶剛搬上熒屏,把一位正在電影學院上學的新人徐靜蕾捧為當時全國的頭號青春偶像。投資商說:你還是寫情感戲吧,小情小調你不是很拿手麼,最好寫點隱私什麼的,更好是寫那種紀實的,情感紀實現在可是流行得很呢。
這我知道,多年以來,關於個人情感隱私的紀實文學經久不衰,很多強勢媒體都闢有專欄,在我居住的北京市,就有北青報的“口述實錄”和晚報的“私密獨白”等,都有極高的閱讀率和比較固定的讀者群。這類文學也成就了不少“碼字兒”的“腕兒”,如安頓等。但我依然心存顧慮,既然早就有“腕兒”在前,我再照虎畫貓地“情感”一番“實錄”一番,恐也難有新意,亦有學步之嫌。但投資商不以為然,他說:《一場風花雪月的事》發表時,形式上是小說,實際上就是“情感實錄”。那篇小說最早的素材和最後的格式,確是我對一個退役女民警的採訪。從作品發表的時間上看,我應當算是這類文體的前輩。那些靠這路於造化成名的作家,說不定還是跟我學的呢。
投資商的這番話與其說讓我有了信心,不如說讓我為之感動。我從小比較自卑,因此對一切誇獎的話、吹捧的話,總是內心渴求,情願當真。為了不讓鼓勵我、推崇我、看重我的人失望,經過數日思考,終於在一個週末的晚上,我約了一位多年沒什麼來往的老同學,一個外號叫爺們兒的報社記者,在“譚魚頭”吃了一頓晚飯,鄭重地向他請教寫作情感實錄的門路。mpanel
請教門路,說白了就是請他推薦介紹一點線索。他們當記者的,接觸社會層面廣泛,上至顯貴名流,下至引車賣漿,無所不有。果然,那天晚上就著熱騰騰的“譚魚頭”,我的這位老同學向我批發了一堆滿腹愛恨情仇的痴男怨女,這些人大都來自報社的讀者階層,讀了別人的愛情波折家庭不幸,便也提筆寫信,向編輯們一述平生。第二天我的老同學還挑了幾封這類讀者來信給我參考,我按上面的姓名地址—一找到了那幾位渴望傾訴的“苦主”。他們大多身居白領,學歷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