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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不究不問隨他去。也許他跟公司老闆有了仇,也許他跟那些醫生結了怨,也許他是想透過揭露黑幕出點名……也許,也許他是真的想當一名反黑英雄,真的是為正義挺身而出。
優優想:管他呢,就算是因為這中間的什麼人得罪他了,他這樣報復也比殺人放火要強。
兩人談定了這件事,姜帆就帶優優去吃午飯。他們一起從姜帆住的樓區裡走出來,那模樣有點像並肩而戰的一對戰友了。其實在優優的感覺上,她與姜帆之間,並非結成了什麼反黑聯盟,而是達成了一項個人交易,她在他精心而設的計劃之中,只是一個充做臥底的僱傭。
在吃午飯時姜帆又如此這般地向優優交待了若干注意事項,聽得優優頻頻點頭。在吃完飯結完賬等候找錢的時候,優優沒有忘記提出她惟一的要求。她要求姜帆預支她一個月的報酬,也就是應當由他個人支付給優優的那部分金額。姜帆略略想了一下,很快點頭答應,並且當即從錢包裡點了一千二百元現鈔,很大方地給了優優。優優當著他的面又點了一遍,沒錯,正是一千二百元整。
出了飯館的大門,兩人隨即分手,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像兩個間諜剛剛接完了頭那樣,馬上裝作互不相識,各自消失在東西貫流的人海車潮之中。
離開姜帆以後,優優先用半天功夫找到一個便宜的旅館,租了一間地下室住。那間屋子大約只有四五米見方,一月租金二百一十。她懷裡既已揣了一千二百,用五分之一住上一月,對她已是小菜一碟。只是那屋子挨著公用廁所,那股子臭味關了門也難以擋住。她只是貪圖信誠公司距此僅僅兩站地遠近,住在這裡連上班的車費都可以節省。
安頓好住處之後,優優從那個又臭又潮的地下室裡爬上地面,急著到郵局去打長途。最先通話的當然是她大姐,接通後先問大姐藥買了沒有,後又說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還說了這工作每月能掙兩千,公司很大也很正規。她讓大姐高興放心之後,又給阿菊打了電話,她有好久沒跟阿菊聯絡,乍一通話分外親熱。阿菊還沒找到工作,還跟德子好著。優優從仙泉跑出來屈指不到半載,天堂地獄彷彿已過了幾回,可阿菊似乎還是過去的模樣,還在“香港街”幫人看著攤子,一點沒變,不好不壞。
阿菊對優優這麼快就能到大公司裡工作,一個月居然能掙兩千薪水,著實驚訝羨慕了一番。優優聽得明白,她顯然也動了出來的心思。北京城在阿菊的心中,也許一下子被想成一座金礦,隨便在地上刮刮,就能刮出鍍金鍊子。優優笑著對阿菊說道:要來你就趕快來吧,來晚了工作可就不好找啦!
也許優優並不知道在北京找工作其實不易,一月掙兩千更是偶然的泡沫,所以她在極力慫恿阿菊快點過來,要不然她一個人在北京實在太悶。
那天晚上優優睡得特別安穩。第二天醒來自覺氣爽神清。她在上午十點鐘左右來到信誠藥業有限公司,直奔人力資源部報考那份既定的職務。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輕的職員,舉止大方地帶她去見財務總監。財務總監如此這般做了一番面試,然後優優又回到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裡,填了一張複雜的表格。在填表時她終於見到了姜帆,姜帆恰巧從門外進來,優優心裡不覺咚咚亂跳,臉上也緊張得有些發紅。姜帆則顯得從容老練,目不斜視面無表情,一邊大聲對那位年輕職員交待著什麼,一邊翻著一疊檔案走進了裡屋。
三天之後,優優懷著興奮而又忐忑的心情,走進了信誠公司財務部的辦公室裡,並且被正正規規地,分配到一張窄小的辦公桌。她知道這一天對她來說意義重大,意味著她真的跨人了正規公司的白領階層,而且還是在國家的首都北京。這是她自考人財會學校之後就夢寐以求的理想之境,但這一刻她感受的並不完全是快樂和自豪,在快樂和自豪之外還有幾分不安與沉重,幾分作賊般的驚恐。對!她是因為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得到了這份工作,她是受人派遣,有預謀地打人信誠公司內部,做間諜來的!
間諜這個詞兒讓優優從上班的第一天起,臉上就少有笑容,她在那張小桌前坐下來的時候,顯得心事重重。而且突然有一個剎那,她也沒有任何理由,腦子裡還是浮現出周月的面容。
她鑽心地想著,周月,他現在可還好嗎?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財務部的辦公室有寬闊向陽的三大間,而在這裡辦公的,卻僅有陰盛陽衰八九人。好在總監是個老爺們,對優優的照顧很自覺,分配她去記原料庫房的三級賬,這對有三年財會中專學歷的優優來說顯然並不太困難。偶爾出些小差錯,總監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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