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兒是佩服的。”
“那你讓這個,讓那個,為什麼沒想到讓我……”
“姑媽,因為你是女人。”
“哈哈哈,你算說對了。可我要問你,女人為什麼就不行呢?”
“自古如此,天經地義。”
“什麼‘天經’,什麼‘地義’?都是人編出來的,準確說,都是你們男人編出來的。不過這話在則天大皇帝時代很少聽說,誰說誰的官位、俸祿和腦袋都保不住。可見‘天經地義’遠遠沒有官位、俸祿和腦袋重要。”
“姑媽把女的看得這麼高,可今日您……”
“我今日也是敗在你們男人手上,出賣我的陸象先、崔湜,我的兒子薛崇簡,都是男人……”
“姑媽,我看您年紀大了,改改脾氣,就住在這宮中,不問政事,安安靜靜度晚年,也算侄兒盡最後一點孝心……”
“打入冷宮?就在這兒?”
“難道不好?”
“放我回山莊,讓我自由自在地活……”
“恐怕民心通不過……”
“那就讓我死!”
李隆基搖搖頭,向姑媽告別。太平公主臉朝裡,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晚,烏雲滿天,雷聲由遠而近。太平公主躺在床上等候那最後的時刻。
她在嘆息。
才五十多一點,可母親六十二歲才登基。
她知道她的時間不會太長了。兒女、情人,一個都不想見,她不願意最後留給他們的是一個失敗者的形象。
“來人!”她像以前那樣發號施令。
“公主有何吩咐?”門上的衛兵照樣尊敬地回答。
“對他們說,把我出席慶典的衣冠拿來。”
“是。”
沒多久,果然都拿來了。
她慢條斯理地穿戴著。對著鏡子反反覆覆地照來照去,直到滿意為止。
這時的太平公主雲髻高聳,鳳釵搖曳,襯托出白皙胖圓的臉龐。身著紅綢絲襖,杏黃色輕柔的紗裙高束於豐滿的胸前。腳下,穿一雙金線精繡的高頭捲雲靴,意氣自得地坐在那裡,像是等待上朝。
“公主殿下,恭喜嘍!”一個執事太監進來向她輕輕一跪,說。
“知道了。”她明白“恭喜”的含意,但她不驚不詫。
“聖旨到!”第二個執事太監手捧聖旨進來了。
“公主接旨。”太監提示她要跪接聖旨。
“你念吧,我聽著哩!”她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太監把她也沒法,只有隨她,便捧著聖旨念道:“太平公主謀反作亂,著賜死。欽此。”
“聽見了,下去吧!”她語氣一如平常。
第三個執事太監進來了,手捧一張漆金盤子,向公主雙膝跪下,用悲壯蒼涼的聲音說:“公主殿下,請上路。”
好熟悉的聲音。啊!原來是二桂。
剛才緊繃的肌肉,一下鬆弛了下來,要不是那椅子兩邊有高高的扶手,她幾乎要癱倒下去。
“公主殿下,請上路吧!有奴才相送,您路上不寂寞。”
二桂的聲音是悲涼的,更是悽慘的。
他邊說,邊用兩膝向前“走”,直“走”到太平公主的膝前。
他,白白胖胖的,稀疏地長著幾根鬍鬚,眼皮搭拉著,像以往見她一樣,不敢正視。
他的胸前是那張金光閃閃的盤子,他的兩隻肥肥的手把它端著,慢慢地舉上來,一直舉到太平公主的胸前。
盤子裡面整齊疊著一條白綾。
太平公主慢慢伸出手來,去取那白綾。她的手微微有些抖動,那白綾在她手上便出現了些好看的波紋。她把白綾一圈一回地挽過來,挽到最後一圈時,白綾下面露出的一個物件立刻跳進她的眼簾。她只覺得頭髮脹,眼發黑,一串亮晶晶的淚水掉下來,滴在她手中的白綾上,頓時,打溼了一片。
那物件就是那把二桂給她準備的用來打他一輩子的手形木板。
她很久都沒用過它了,但她忘不了它。
“殿下,拿著它打吧,最後一次……”二桂真誠地請求著。
太平公主從盤子裡輕輕取過那板子,輕輕地摩挲著。
“二桂,你怎麼想起做這個?”太平公主問道:“我怕殿下手痛。”
“那你不更痛了?”
“只要您不痛……”
“你的心也太好了……”
“殿下,您拿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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