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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聽我的話,一定後悔。”
說罷,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御史臺開庭。宋璟主審,大理寺卿懷素副審。
只聽驚堂木一響,宋璟喊道:“把罪犯帶上來!”
衙役一陣吆喝,把張昌宗押了上來。
見了這陣勢,張昌宗先自酥了一半。他沒想到女皇會把他交出來。這一交出來,必死無疑。為免皮肉吃苦,沒等叫跪,便撲通一聲跪下。
“下跪何人?”宋璟的審問開始了。今天他有幾分得意,望著堂下跪著的張昌宗,心想,你到底也有今天。
“張昌宗。”張昌宗低頭回答。
“快把你如何找術士金峭相面,圖謀篡位的罪行如實招來。”
“我……”
正在此時,一騎馬飛快而來。原來是宮裡來的特使。他下馬後,手舉聖旨高喊。
“宋璟聽旨。”
宋璟呆了,但很快走下堂來跪拜接旨。
只聽特使念道:“皇上手諭:著令宋璟立即放張昌宗回官,不得有誤。欽此。”
聖旨豈敢違反,宋璟只得立刻放人。眼看張昌宗跟著特使出了御史臺衙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宋璟氣得直跺腳,嘆道:“悔不該不聽太平公主的活。真該昨晚連夜審判,把這個賊鞭死!”
懷素在一旁說:“真是知母莫若女呀!”
宋璟則說:“不對,應當是知女莫若女。”
這句話讓他說對了,但說遲了。
武則天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一時衝動,把張昌宗交給了宋璟,回到寢宮後立刻就後悔了。回想他入宮十多年來,日夜相陪,給了自己多少歡樂與愛撫……但轉而又想,朕乃堂堂一國之君,豈能為這點兒女情而自毀國法?
恰恰這時張易之求見。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沒等他開口,便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為何而來,只是他做事太張狂,我不能無視滿朝大臣的意見,也不能蔑視由朕親自制定的國法。他這叫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下去吧。”
張易之幾乎是哭著離開女皇的寢官的。
但張易之剛走,武則天又後悔了。他與我恩愛有年,又教我採補長生之術,應該給他些面子。想喊住他,他已走遠了。
最難熬的是晚上,實在太冷清,太孤獨。起初,她想命太監去叫張易之或其他人來侍寢,轉而一想,就一晚上,難道就捱不過去?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一人擁裳而眠,因為是單獨一人,想的也就更遠。從太宗、高宗,想到馮小寶、郭道士,想到張易之、張昌宗……就在張昌宗這裡卡住了,眼前出現的是他通體雪豔、完美無瑕的肌膚,鮮細柔潤的嘴唇。他那如舞蹈般的舉止,如音樂般的話聲,他那滲透到全身乃至毛髮中的魅力,還有他那……難道從此再不能擁有?我已八十有一,來日屈指可數,身為帝王,這點及時行樂的權利都沒有?
她感到很奇怪,怎麼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就那麼難捨難分,在眼裡就那麼完美無缺,甚至明明是缺點和罪孽也都看不出來?看出來了,也覺得情有可原。她想了很久沒想通。不過,當她突然想到當初高宗對待自己的那份愛時,她想通了。當年,自己在宮中也算作惡多端,光殺人案就好多起,難道他不知道?不懷疑?然而他全部原諒了我,寬宥了我,因為他太愛我,他缺少不了我;正如我太愛他,缺少不了他……
想到這裡,她不願再想,她只盼天快亮。天一亮,她將親寫手諭,命特使去救他回來。
武三思親眼見到張昌宗被宋璟帶去御史臺,心中暗喜。但第二天,又聽說武則天下旨把他救回宮了,不免大驚。當晚,他便來找太平公主。但門上說,公主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回府。問什麼時候回來,說不知道。他只得快快回府。
其實,太平公主並未出門,她正在家中陪一個情人。為了不讓人打攪她,便叫門上回絕一切來訪者,一律說公主不在家,什麼地方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這個情人是司禮丞高戩。太平公主與他有多年的交情,她不僅迷上他的一表人才,更迷上他的儒雅文才。與他一起,吟詩唱曲,下棋作畫,你唱我隨,琴瑟和諧,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愉悅與暢快。但是今天高戩興趣全無,他是來求公主一件事的。
“公主救我。”高戩一進門,就這樣對太平公主說。
“你看把你急的,什麼大不了的事,坐下歇歇再說。”
太平公主使個眼色,侍女們全部退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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