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家老相識了,不必拘禮。你我久未相聚,今日抽空來敘敘。”
崔湜是個精明人,李隆基平韋氏亂後,聲望日高,整日忙於公務,哪有閒時間來敘話。他來,一則有緊要事要問,要不然就是想與他的情人、自己的妻子相會。
上茶後,崔湜屏退左右,說道:“平王有何事相問,但說無妨。”
“好,只有一件小事相問。聽說太平公主要立成器為太子,不知有此事否?”
此事太平公主早跟他透露過,叫他不要隨便說與人。但今天對坐的是平王李隆基,一個呼聲最高的太子候選人,今後可能一切還要靠他。今天是送上門的機遇,千萬不能錯過。想到此,馬上做出一副討好的表情說:“殿下不來,我就要去府上稟告此事。太平公主懼殿下的英武才能,故主張立懦弱的宋王成器為太子,並已向睿宗皇上提起。”
“那皇上的意思呢?”
“她說皇上同意她的意見。”
“當真?”
“是她告訴我的,不會有假。”
李隆基聽了,立即起身告辭,連已從裡屋出來的崔夫人挽留,他都拱手婉謝,相約下次。
李隆基一口氣跑遍了幾個心腹宰相大臣家,告訴他們皇上在太平公主鼓吹下對立太子似有悔意,很可能再立宋王成器,請他們出面相助。
宰相姚崇、宋璟、鍾紹京等紛紛去晉見皇上,奏道:“立太子事關社稷大事,陛下不可輕易許諾。我大唐國運多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韋氏為亂,幸有臨淄王李隆基領兵除之,挽狂瀾於既倒,救社稷於將傾,論功勞、德行,皆成為太子,皇上原已有許諾。太平公主卻在宋王和申王之間挑撥,又在岐王與薛王之間煽風。他們皆手握兵權,情勢頗為緊張。在這危急關頭,望聖上果斷處置,速立李隆基為太子,並罷諸王兵權,把宋王和申王調出京城,削去歧王和薛王兵權,逐太平公主去東都閒住。只有這樣,才保社稷無慮。”
睿宗聽了,甚為猶豫。姚崇等又說:“臣等為國家太平,為陛下安全著想,才冒死直諫,如果陛下不果斷決策,臣等恐有瀆職之罪,只有向陛下告假歸田了。”
睿宗被逼得無路可走,只得同意。
第二天早朝,立即宣佈。
太平公主聽了,也不顧朝堂上的規矩,大哭大鬧:“我為大唐再再立功,除二張,滅韋氏,出生入死,你們父子有了今日,就過河拆橋,連長安城都沒有我容身之地,你們好狠的心呀……嗚嗚嗚……”哭得大臣們有的瞠目結舌,有的聳肩暗笑。
睿宗見狀,不好收拾,只得宣佈散朝。
朝散了太平公主又跟在睿宗屁股後面鬧,直至他同意不逐她去洛陽,仍留在長安,方才稍歇。
太平公主雖然沒有去洛陽,但洛陽那邊發生一起重大事件卻是她一手挑起的。
曲江池邊太平公主的南山山莊,實在是個美妙的去處,別的不說,僅就那一片碧波盪漾的湖水,看一眼就能使人心曠神怡,暢快無比。盪舟其間,隨浪起伏,任細雨灑遍周身的毛孔,一切憂慮,一切煩惱,一切塵囂,都被雨水淋過一遍,洗得乾乾淨淨,剩下的只是天的遼闊蔚藍,水的清澈透明,一種進入四大皆空入定境界的感覺頓時會沁人心脾肺腑,於是你便超然塵世,飄飄欲仙……
可是太平公主怎麼也找不到這種感覺,她有的只是煩躁、惱怒、不平、怨恨……她對著那片浩瀚遼闊的水面大喊大叫,她問:“為什麼我是女人?!”
中宗、睿崇,一個平庸糊塗,一個胸無大志,可偏偏他們能繼承皇位,我卻不行。他們死的死了,老的老了,我還不到五十,為什麼不能去坐一坐御椅?還要留給李隆基……
她越想越煩躁,越難受,猛地起來,踏上船幫,一頭扎進湖裡,任那冰涼的湖水浸泡全身,她感到一陣暢快。
太平公主自小就會游泳,一個猛子紮下去後很久才浮起來,拉著崔湜伸給她的手爬上船,然後讓崔湜為她擦頭髮,抹身子,換衣裳。這時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這一陣子,她幾乎天天都這麼過。
可是一到晚上,她的莊子就熱鬧了,人來人往不斷。她只不過受了點小小的挫折。她樹大根深,誰動得了她?趁現在她不如意的時候來走走,最合適;過不了兩天她又紅起來時再來,就遲了。
其中有個叫鄭暗的,就是瞅著這個時機來的。
鄭暗本為韋黨人物,原為秘書少監,貶往汴州為刺史。他剛從貶地回京就聽說太平公主因立太子事與皇上發生爭執,幾乎被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