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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公司,有沒有此事?若有,他能完成每年的上交任務?我有點擔心,想問問你。”
張子宜是個開放人物,雖然只比祁雲小兩歲,但一口一個嫂子地喊。他懂得人與人之間如何稱呼才顯得更親切更近乎,他聽了祁雲的話,忙說:“沒有及時向嫂子彙報,害得嫂子跑來詢問。勞動服務公司的上交任務,要按正常經營,是有難度的,因此沒人敢承包。但陸偉承包,嫂子請放心,我計劃給他點外運煤指標,這樣他不只能完成上交任務,還能很賺幾個錢。”
祁雲問:“這外運煤好完成嗎?比如說,客戶好找不好找,找不下客戶一切都是空的,對不對?”
張子宜說:“嫂子請放心,要是不好完成,我還能給陸偉嗎?客戶以及車皮,都是現成的,實際上只需要同客戶最後結帳就了。當然,這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為了掩人耳目,開始時他也可以出去跑上幾趟。你看這樣安排行不行?”
祁雲點點頭。這事砸實了,她才開始說來意。她取出玉獅擱到老闆桌上說:“這件東西我們玩了幾天,也就盡興了。老陸說,你有這雅趣,還是物歸其主,由你收藏為好。”
張子宜有點愣怔,不知是啥意思。
祁雲話鋒一轉,又轉到外運煤上了:“這外運煤的事,你覺得怎麼安排好就怎麼安排吧。反正是你們內部的經營管理問題,完全是公事公辦。張宗的工作,我們也會盡力,屬正常人事任免,也是公事公辦,不夾雜私情在內,這不是挺好嗎?”
張子宜的腦子這才轉過彎來,忙說:“要這麼說,這件東西我就自己收藏了,你說得對,公事公辦好。”
祁雲說:“好,不打擾你了。你快回家吃飯吧。”
祁雲回到家時,陸浩宇已在享受他每天額定的飯後一支菸。祁雲將她與張子宜的對話詳細作了彙報。陸浩宇聽了,感嘆道:“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啊!我以為你那張嘴只有在‘文革’中才能發揮作用,沒想到三十年之後的腐敗交易中也派上了用場。”
祁雲嬌嗔道:“你就會損我,從三十年前損到三十年後。”
陸浩宇沒有把玩笑繼續開下去。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開玩笑感到生硬,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他站起來在過道里踱步,以此代替室外的飯後百步走。踱了一小會,就進臥室午休。
躺到床上時,腦子裡跳出這樣一個念頭:下面的戲輪到我來唱了。儘管這是他不願乾的事,可事到這一步也就絲毫沒了退路。他深深感到幹自己不願乾的事是一種莫大的痛苦。他還想,社會上有一種偏激情緒,或是誇大的說法,好像貪官生來就貪,一旦掌權,就會大肆貪汙受賄。
殊不知人的貪性並非與生俱來,貪慾形成的過程也是一種極其痛苦的過程,只不過各有各的具體情況,這種痛苦經歷有所不同罷了。
紛亂的思緒把他每天午睡的生活秩序打亂了,他沒能睡著,一看錶離上班只有二十分鐘,趕忙起來,洗了把臉,就喝祁雲每天給他泡好的一杯茶。
秘書李志堅先一步到達,忙把裡間的門開啟。這種秘書外間、領導裡間辦公的格局是上上一任書記手上形成的。陸浩宇調來不久,秘書處提出要改成領導裡外間獨佔,這就要給秘書們重新安排辦公室。這樣樓內房間就得打亂重新調整一回。據說是黃市長有話,理由是有秘書在外間,研究工作不方便,容易走漏訊息。可請示新到的一把手時,陸浩宇說了一句很幽默的話:“秘書是個小紀委,對我們也沒有壞處。”本來秘書長還等著下面的話,比如“怎麼合適,你們看著辦吧”之類,然而沒有,陸浩宇開了一句玩笑,再無下文。說別的事去了。秘書長由此斷定陸浩宇喜歡這種格局,起碼是不反感。因此把調整方案就擱下了。據說,市長黃山柏同陸浩宇的面和心不和,就起始於這件事。他對秘書長說過這麼幾句話:“這麼說,我們是想搞腐敗呀?你該間他:假如我們和秘書通同作弊,那不就多了一個助手和崗哨?”
陸浩宇走進裡間,還沒坐定,許彬就打過電話來,問啥時碰一下幹部問題。所謂碰一下,就是指一把手、市長、分管幹部的副書記和組織部長四人碰頭會,四個人意見取得一致,便交常委會研究透過。陸浩宇本來最近沒計劃研究幹部問題,可想到沾上張宗的事,也想早點摸摸別人的態度如何,便說:“今天上午就行,九點吧。”許彬問了一句:“就咱們四人?”許彬說的四人就是指歷來的老規矩。可近來有的地。市變成書記碰頭會,範圍又大了一些。因此許彬就問了一句。陸浩宇主要是想摸摸市長黃山柏的態度,四人中已經有黃山柏了,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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