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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得滿滿的,怎麼也甩不掉了。
陸浩宇和高其厲是搭過班子的同事。高其厲在吳山地區虎口縣當縣委書記時,陸浩宇是縣長。陸浩宇對高其厲十分尊重,這不僅是高其厲比他年長几歲,更主要的是有口皆碑的人品和廉潔奉公的精神。後來高其厲升任東華市委副書記,陸浩宇先接任縣委書記,後又調地區任副專員、專員、書記。待陸浩宇轉了一圈,調來東華市任書記時,高其厲已退下去,到農村老家居住去了。但他的故事仍在市直機關傳誦。原來高其厲結婚晚,妻子比他又小了整整十歲,為他一肚生了兩個男孩。因此到高其厲退休時,兩個兒子才高中畢業,又雙雙考入大學。本是雙喜臨門,高其厲卻發了愁,當時正是物價指數居高不下的時期,他的退休金既要維持一切生活開銷,又要同時供應兩個大學生,加之老婆看病又花了不少錢,一下子就拮据到捉襟見肘的地步。
當時的市委書記為幫高其厲一把,就給華夏實業公司說了一聲,聘高其厲為顧問,月薪五百元。可高其厲也怪,只幹了一個月,就說啥也不幹了。首先是他感到自己給人家幫不了什麼忙,工資純屬照顧,有些受之有愧;其次,公司在經營活動中有些做法,比如用金錢與色情公關等,他實在不能苟同,更覺得掙這份工資違心了。於是毅然辭去顧問,領著老伴回老家高家莊去了。
陸浩宇聽了這些故事,心裡覺得酸酸的。他曾兩次要到鄉下看他,都沒去成。一次是剛剛準備走,省委辦公廳打來電話,省委書記要來視察,把他拖住了。另一次是他已下到鄉里,正是一場大雨之後,公路被水沖斷,汽車過不去,只好怏怏而歸。
今天想起高其厲的事,他感到思想比以往復雜多了。
他知道,是任奇山剛才那句“共同歸宿”的話把他的思想給搞亂了。
“陸書記!”是秘書長王中義朝他走來,顯然是有事向他請示。
陸浩宇朝常委樓一指:“到辦公室說。”
四
祁雲接過女兒陸麗的電話後,坐在原地出神,好長時間沒動一下。
這時陸浩宇下班回來了。他一面往衣架上掛外套,一面問:“你呆坐著幹啥?”
祁雲這才轉過身來,兩眼閃著淚光說:“麗麗住了十天院,咱一點都不知道。”
陸浩宇問:“怎麼回事?”
祁雲說:“保明感冒了,麗麗蹬三輪去進菜,被汽車撞倒受傷的。本來是司機的責任,可人家交警隊有關係,把責任全判到麗麗身上。你是個當領導的,你說說這世道成啥了,還有個說理的地方嗎?”
陸浩宇問:“要緊不要緊?”
祁雲說:“倒也沒事,已經出院了,只是住院花了五千多。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人雙雙下崗,已經夠可憐了,偏又遇上這麼件事!咱給了兩萬生活費沒捨得花,想再掙點錢開個乾洗店,誰知把五千白扔到醫院去了。”
陸浩宇放心了:“錢花就花了,人沒事就好。”
祁雲說:“我想再給麗麗一萬,餘下的四萬全給偉偉,旅遊也好,收拾房子也好,反正就這了,剩下是他的,短下咱也不補。”
陸浩宇點點頭:“可以。偉偉到深圳幹了四年,沒學會掙錢,倒學會花錢了。得給他說到明處,讓他知道點節約。”
祁雲說:“我已經給偉偉打了電話,他馬上就來。”
說話間,陸偉就進來了,邊脫外衣邊說:“媽的派頭比爸這個市委書記還大,說有事,要很快過來。問啥事還不說。好,現在過來了,請媽當面指示吧。”
祁雲沒有心情開玩笑,指指沙發,示意兒子坐下,然後就將麗麗受傷花錢及分配方案告訴兒子。特別強調了多年來的積蓄已用盡,夠不夠做父母的決不再管這一點。
陸偉聽了,很是寬宏大量,滿不在乎他說:“媽不用作難,給姐姐兩萬都可以。我現在想的是掙大錢,一兩萬不在話下。”
祁雲瞧著兒子:“你什麼時候學會說大話了?”
陸偉說:“媽要說我說大話,那就把話說得再大一點吧。我掙了錢,姐姐要開乾洗店,我負責買一臺乾洗機。
不就是幾萬塊錢,有啥了不起!當然……“他說著目光移到父親臉上,”要掙大錢,還得爸爸的支援和配合。其實媽不打電話,我也要回來的,我要給爸彙報一件頂頂重要的事,也是一樁徹底翻身的大喜事。“
陸浩宇警覺起來,他估計兒子一定是瞅準一個什麼職位,向他要官,別人是花錢買,兒子是伸手要,他感到防不勝防,簡直有點四面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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