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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跑開了,咱們這些人就甭想沾邊了。所以時機不能錯過,你等等,我出去偵察偵察情況。”李慶國一走,郭明瑞內心就激烈地鬥爭起來。僅有的一點勇氣已被市長夫人老範給打掉了,人格和自尊也受到傷害。市長那裡尚且如此,再找省長?他不想再於這毫無意義而又自討沒趣的事了。可是李慶國卻是一片真心誠意,真有點受之不情願,卻之又不恭,在這兩難境地,他又想到慣用的“走為上計”:出去躲躲,回來給老李撥個電話,說出去買個什麼東西——煙吧,李慶國是抽菸的——遇上縣裡的什麼人,給纏住沒能回來。這樣比當面拒絕要好得多。正想著,還沒容他採取行動,李慶國就進來了,一把拽了他說:“萬書記他們還沒走,咱們到三樓等著,他們一走咱就進去。鑽在屋裡啥情況都不知道,會誤事的。”郭明瑞毫無辦法,只好被拽出門來,硬著頭皮,亦步亦趨地跟著李慶國走。
從二樓上三樓,只有二十多級臺階,郭明瑞卻像登泰山一樣爬得艱難吃力。到三樓一看,也不見有啥動靜,同平時沒有兩樣,可是正要拐進樓道時,郭明瑞騰出的301房間跑出兩個人來,前面的是公安戰士,拿對講機的手一伸,將他們擋住了。另一位年輕幹部就問話:“幹什麼?”
李慶國說:“找褚省長。”年輕幹部又問:“找省長有啥事?
你們是哪兒的?“李慶國大約是感到自己的正處級調研員已經拿不出去了,就指指郭明瑞說:”這位是北縣縣委書記……“沒等他說完,那年輕幹部就說:”不行不行,去吧去吧,省長同市委領導正談話。“那公安人員已動手了,胳膊一伸,推得他們後退了一步。郭明瑞明顯感到,在這些隨員眼裡,只有省委書記,省長這一級領導,一個小小縣委書記,那就視為草芥,絕不會對你客氣一點的。他感到自尊心有點受不了,只想一走了事。
李慶國還在磨:“同志,我知道省長同萬書記他們談話,我是說,我們在這裡等一等,萬書記他們一走,我們就進去。我找省長有事啊!”
那年輕幹部臉上有了顏色:“什麼事?”
李慶國有點語塞,郭明瑞接上說:“同志,我們要跟省長講的事,是不是必須在樓道里就得跟你先講一遍?”
嗆得那年輕幹部說不上話來,只用眼睛怒視著郭明瑞。
李慶國這才想到親戚關係這張王牌,就說:“同志,我和省長是親戚關係,省長下來了,說啥也得見見面呀!”
這張王牌果然靈,年輕幹部瞧了瞧李慶國,就推開對面房間的門喊趙主任。趙主任是位中年幹部,從對面房間裡走出來,問什麼事。年輕幹部說:“這位同志說,他和省長是親戚,要見省長。”趙主任找了張便箋給了李慶國,說:“姓名,什麼親戚關係,寫下。”李慶國寫了,趙主任就拿著進入303房間。少頃出現在門口,向李慶國招手。
李慶國忙伸手拽郭明瑞,卻被那兩人同時伸手擋住。趙主任間:“誰是李慶國?”李慶國說:“我。”趙主任說:“你來,就你一人。”郭明瑞轉身欲走,李慶國忙拽住說:“你等一等,我先進去,千萬等等。”
李慶國一走,郭明瑞陷入更難堪的境地。走吧?老李再三叮嚀要他等著,老李低三下四全是為了自己,自己一走勢必寒了他的心。不走吧?他被置於四目睽睽之下。那公安人要他往後退退,這樣他們之間拉開三四米的距離。
那四隻眼睛緊緊盯著他,好像他是個亡命徒,隨時都有衝進去的危險。他覺得怪不自在,怪難受,就把臉扭到一邊去。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是這一屆的省人民代表,褚省長初調回來是代省長,在省人代大會正式選舉時,他是工工整整在他名字上方畫了圈的,沒想到,一個曾選過他的人民代表,又是一個縣的縣委書記,見一下他都這麼難,那麼老百姓就更見不到了,這麼想著,就眼睜睜看著牆上那石英鐘的秒針,咔嚓咔嚓,一秒一秒地走著。
那兩位似乎也站得不舒服了,公安人員問:“喂!你在哪兒住?”郭明瑞指指301房間:“原來在這裡住,被你們攆到二樓了。”那年輕幹部就揮手說:“你走吧,省長要是接見你,還愁沒人去請你?”
郭明瑞朝303房間瞟了一眼,仍不見李慶國出來,心想,行了,受刑般等了十來分鐘,能交代你老李了,就轉身憤然而去。回到206號房間,正要坐到沙發上,猛覺門窗對流風太大,轉身去關門時,發現那個拿對講機的公安人員在門外站著。他正要不客氣地摔上門,服務員來送水。服務員認識郭明瑞,有些奇怪地說:“郭書記,你從三樓下來時,他就跟下來了,見你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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