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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衛將軍,領衛尉,加兵五百人。與尚書令袁粲、護軍褚淵、領軍劉勔共掌機事。又別領東北選事。尋解衛尉,加侍中,領石頭戍軍事。
明帝誅戮蕃戚,江州刺史桂陽王休範以人凡獲全。及蒼梧王立,更有窺窬之望,密與左右閹人於後堂習馳馬,招聚士眾。元徽二年五月,舉兵於尋陽,收略官民,數日得士眾二萬人,騎五百匹。發盆口,悉乘商旅船艦。大雷戍主杜道欣、鵲頭戍主劉諐期告變,朝廷惶駭。太祖與護軍褚淵、徵北張永、領軍劉勔、僕射劉秉、遊擊將軍戴明寶、驍騎將軍阮佃夫、右軍將軍王道隆、中書舍人孫千齡、員外郎楊運長集中書省計議,莫有言者。太祖曰:“昔上流謀逆,皆因淹緩,至於覆敗。休範必遠懲前失,輕兵急下,乘我無備。今應變之術,不宜念遠,若偏師失律,則大沮眾心。宜頓新亭、白下,堅守宮掖、東府、石頭以待。賊千里孤軍,後無委積,求戰不得,自然瓦解。我請頓新亭以當其鋒;徵北可以見甲守白下;中堂舊是置兵地,領軍宜屯宣陽門為諸軍節度;諸貴安坐殿中,右軍諸人不須競出。我自前驅,破賊必矣。”因索筆下議,並注同。
中書舍人孫千齡與休範有密契,獨曰:“宜依舊遣軍據梁山、魯顯間,右衛若不出白下,則應進頓南州。”太祖正色曰:“賊今已近,梁山豈可得至!新亭既是兵衝,所以欲死報國耳。常日乃可屈曲相從,今不得也。”座起,太祖顧謂劉勔曰:“領軍已同鄙議,不可改易。”乃單車白服出新亭。加太祖使持節、都督征討諸軍、平南將軍,加鼓吹一部。
治新亭城壘未畢,賊前軍已至。太祖方解衣高臥,以安眾心,乃索白虎幡,登西垣。使寧朔將軍高道慶、羽林監陳顯達、員外郎王敬則浮舸與賊水戰,自新林至赤岸,大破之,燒其船艦,死傷甚眾。賊步上新林,太祖馳使報劉勔,急開大小桁,撥淮中船舫,悉渡北岸。休範乘肩輿率眾至壘南,上遣寧朔將軍黃回、馬軍主周盤龍將步騎出壘對陣。休範分兵攻壘東,短兵接戰,自巳至午,眾皆失色。太祖曰:“賊雖多而亂,尋破也。”楊運長領三齊射手七百人,引強命中,故賊不得逼城。未時,張敬兒斬休範首。太祖遣隊主陳靈寶送首還臺,靈寶路中遇賊軍,埋首道側。臺軍不見休範首,愈疑懼。賊眾亦不知休範已死,別率杜黑蠡急攻壘東;司空主簿蕭惠朗數百人突入東門,叫噪至堂下,城上守門兵披退。太祖挺身上馬,率數百人出戰;賊皆推�盾而前,相去數丈,分兵橫射。太祖引滿將發,左右將戴仲緒舉�盾扞之,箭應手飲羽,傷百餘人。賊死戰不能當,乃卻。眾軍復得保城,與黑蠡拒戰,自晡達明旦,矢石不息。其夜大雨,鼓叫不復相聞,將士積日不得寢食,軍中馬夜驚,城內亂走,太祖秉燭正坐,厲聲呵止之,如此者數四。
賊帥丁文豪設伏破臺軍於皂莢橋,直至朱雀桁,劉勔欲開桁,王道隆不從,勔及道隆並戰沒。初,勔高尚其意,託造園宅,名為“東山”,頗忽世務。太祖謂之曰:“將軍以顧命之重,任兼內外;主上春秋未幾,諸王並幼衝,上流聲議,遐邇所聞。此是將軍艱難之日,而將軍深尚從容,廢省羽翼,一朝事至,雖悔何追!”勔竟不納。賊進至杜姥宅,車騎典籤茅恬開東府納賊,冠軍將軍沈懷明於石頭奔散,張永潰於白下,宮內傳新亭亦陷。太后執蒼梧王手泣曰:“天下敗矣!”太祖遣軍主陳顯達、任農夫、張敬兒、周盤龍等,從石頭濟淮,間道從承明門入衛宮闕。
休範即死,典籤許公與詐稱休範在新亭,士庶惶惑,詣壘投名者千數,太祖隨得輒燒之,乃列兵登城北,謂曰:“劉休範父子先昨皆已即戮,屍在南岡下。身是蕭平南,諸君善見觀。君等名皆已焚除,勿有懼也。”臺分遣眾軍擊杜姥宅、宣陽門諸賊,皆破平之。太祖振旅凱入,百姓緣道聚觀,曰:“全國家者此公也。”
太祖與袁粲、褚淵、劉秉引咎解職,不許。遷散騎常侍、中領軍、都督南兗徐兗青冀五州軍事、鎮軍將軍、南兗州刺史,持節如故。進爵為公,增邑二千戶。太祖欲分其功,請益粲等戶,更日入直決事,號為“四貴”。秦時有太后、穰侯、涇陽、高陵君,稱為“四貴”,至是乃復有焉。四年,加太祖尚書左僕射,本官如故。
休範平後,蒼梧王漸行兇暴。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少有令譽,朝野歸心。景素亦潛為自全之計,布款誠於太祖,太祖拒而不納。七月,羽林監袁祗奔景素,便舉兵。太祖出屯玄武湖,遣眾軍北討,事平乃還。太祖威名既重,蒼梧王深相猜忌,幾加大禍。陳太妃罵之曰:“蕭道成有功於國,今若害之,後誰復為汝著力者?”乃止。
太祖密謀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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