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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彩道:“好身手,好本事!”緩步出屋,向群盜中走去,竟是空手不持兵刃。
群盜見她走近,紛紛下馬,讓出一條路來。馬春花不停步的向前,直到離石屋二十餘丈之處的樹林邊,這才立定。胡斐和程靈素在窗中遙遙相望,見馬春花背向石屋,那老者站在她面前說話。程靈素道:“大哥,你說她為什麼走得這麼遠?若有不測,豈不是相救不及?”胡斐“嗯”了一聲,他知程靈素如此相問,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果然,程靈素接著就把答案說了出來:“因為她和群盜說話,不願給咱兩個聽見!”胡斐又是“嗯”的一聲。他知道程靈素的猜測不錯,可是,那又為什麼?
胡斐和程靈素聽不到馬春花和群盜的說話,但自窗遙望,各人的神情隱約可見。程靈素道:“大哥,這盜魁對馬姑娘說話的模樣,可恭敬得很哪,竟沒半點飛揚囂張。”胡斐道:“不錯,這盜魁很有涵養,確是個勁敵。”程靈素說道:“我瞧不是有涵養,倒像是僕人跟主婦稟報什麼似的。”胡斐也已看出了這一節,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但想這事甚為尷尬,不願親口說出。程靈素瞧了一會,又道:“馬姑娘在搖頭,她定是不肯跟那盜魁去。可是她為什麼……”突然側過頭來,瞧著胡斐的臉,心中若有所感,又回頭望向窗外。
胡斐道:“你要說什麼?你說她為什麼……怎地不說了?”程靈素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問了出來,怕你生氣。”胡斐道:“二妹,你跟我在這兒同生共死,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什麼都不會瞞你。”程靈素道:“好!馬姑娘跟那盜魁說話,為什麼不是發惱,卻要臉紅?這還不奇,為什麼連你也要臉紅?”胡斐道:“我在疑心一件事,只是尚無佐證,現下還不便明言。二妹,你大哥光明磊落,決無不可對人言之事。你信得過我麼?”程靈素見他神色懇切,心中很是高興,微笑道:“那你是在代她臉紅了。旁人的事,我管不著。只要你很好,那就好了。”胡斐道:“我初識馬姑娘之時,是個十三四歲的拖鼻涕小廝。她見我可憐,這才給我求情……”說到這裡,抬頭出了會神,只見天邊晚霞如火燒般紅,輕輕說道:“該不該這樣,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是好人……她良心是挺好的。”這時他身後那大盜突然一聲低哼,顯是穴道被點後痠痛難當。胡斐轉身在他“章門穴”上一拍,又在他“天池穴”上推拿了幾下,解開了他的穴道,說道:“事出無奈,多有得罪,請勿見怪。尊駕高姓大名。”
那大盜濃眉巨眼,身材魁梧,對胡斐怒目而視,大聲道:“我學藝不精,給你擒來,要殺要剮,便可動手,多說些什麼?”胡斐見他硬氣,倒欽服他是條漢子,笑道:“我跟尊駕從沒會過,無冤無仇,豈有相害之意?只是今日之事處處透著奇怪,在下心中不明,老兄能不能略加點明?”那大盜厲聲道:“你當我汪鐵鶚是卑鄙小人麼?憑你花言巧語,休想套問得出我半句口供。”程靈素伸了伸舌頭,笑道:“你不肯說姓名,這不是說了麼?原來是汪鐵鶚汪爺,久仰久仰。”汪鐵鶚呸的一聲,罵道:“黃毛小丫頭,你懂得什麼?”
程靈素不去理他,向胡斐道:“大哥,這是個渾人。不過他鷹爪雁行門的前輩武師,跟小妹頗有點交情。周鐵鷦、曾鐵鷗他們見了我都很恭敬。你就不用難為他。”說著向胡斐眨了眨眼睛。汪鐵鶚大是奇怪,道:“你識得我大師兄、二師兄麼?”語氣登時變了。程靈素道:“怎麼不識?我瞧你的鷹爪功和雁行刀都沒學得到家。”汪鐵鶚道:“是!”低了頭頗為慚愧。原來鷹爪雁行門是北方武學中的一個大門派。門中大弟子周鐵鷦、二弟子曾鐵鷗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程靈素曾聽師父說起過,知道他門中這一代的弟子,取名第三字多用“鳥”旁,這時聽汪鐵鶚一報名,又見他使的是雁翎刀,自然一猜便中。至於汪鐵鶚的武功沒學到家,更是不用多說,他武功倘若學得好了,又怎會給胡斐擒來?但汪鐵鶚腦筋不怎麼靈,聽程靈素說得頭頭是道,居然便深信不疑。程靈素道:“你兩位師哥怎麼沒跟你一起來?我沒見他們啊。”其實她並不識得周鐵鷦、曾鐵鷗,但想這兩人威名不小,若在盜群之中,必是領頭居首的人物,但那瘦老人和其餘幾個盜首都不使刀,想來周曾二人必不在內。這一下果然又猜中了。汪鐵鶚道:“周師哥和曾師哥都留在北京。幹這些小事,怎能勞動他兩位的大駕?”言下甚有得意之色。程靈素心道:“他二人留在北京,難道這夥盜黨竟是從北京來的?我再誆他一誆。”於是輕描淡寫的道:“天下掌門人大會不久便要開啦。你們鷹爪雁行門定要在會里大大露一露臉。你總要回北京趕這個熱鬧吧?”江鐵鶚道:“那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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