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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康平路只相隔數百公尺。
頭髮花白、年近六旬的曹荻秋,此刻正坐在衡山賓館裡。雖說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是陳丕顯,但是因為他當時查出患鼻咽癌,處於休養之中,於是,曹荻秋站在第一線,他已經成為全市造反派炮轟的目標,便從康平路轉移至此辦公。
他原名官仲榜,號健民,一九○九年八月二日,出生在四川資陽縣南津驛鎮。他改名曹荻秋,取義於白居易《琵琶行》中的詩句:“楓葉荻花秋瑟瑟。”
早在一九二九年,曹荻秋便加入中國共產黨。一九三○年出任中共四川溫江縣工委書記。一九三一年初,擔任中共重慶市委宣傳部長。一九三一年三月,他來到上海,擔任上海學生赴京請願團總指揮。一九三二年三月十七日,他與弟弟曹心哲在滬西被捕,在一九三七年八月下旬被黨營救出獄。一九三九年任華東支前司令部副司令……解放初,曹荻秋擔任重慶市市長、市委書記。一九五五年,調任上海市委書記、副市長。一九六五年四月,柯慶施病逝,曹獲秋成為解放以來繼陳毅、柯慶施之後的上海市第三任市長。然而,他受命於危難之時,因為出任市長不久,“文革”之火便在上海燃燒,他這個市長如同坐在火上執政!
秘書進來了,送來的不是中央檔案,卻是正在上海街頭巷尾張貼的一份海報:海報我們上海工人革命造反隊定於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九日(星期三)中午十二點正在文化廣場舉行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成立大會。會上將徹底批判和控訴上海市委壓制革命運動、迫害革命群眾的罪行,粉碎上海市委推行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
我們希望全市各工礦企業的革命造反派和革命群眾支援我們,支援我們,積極參加大會,並熱烈歡迎一切革命群眾參加大會。
我們通令上海市委以及各工礦企業的領導,不得用任何藉口阻止、刁難革命造反派來參加這次大會,不準戴帽子、扣工資,不準挑動群眾鬥群眾。違令者就造你們的反!
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
籌備組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七日
這張海報的口氣倒不校一個尚未成立、還在籌備之中的群眾組織,居然可以對上海市委下“通令”,而且“違令者就造你們的反”?
曹荻秋查閱了中共中央關於工業交通企業如何開展“文化大革命”的檔案,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堅守生產崗位,不要到廠外串連”,“不要成立跨行業的組織”。
顯然,“工總司”違反了中央的精神。
曹獲秋給中共中央常務書記陶鑄掛了長途電話,陶鑄的答覆也很明確:成立“工總司”是不適當的。
十一月八日上午,從康平路辦公廳——“康辦”打來電話,告訴曹荻秋,“工總司”代表已經來到那裡,要求見他。
“請劉冠同志接待他們。”曹荻秋答道。
劉冠,中共上海市委辦公廳副主任,按照首荻秋的意見,出面接待了來訪者。
“我們要見曹荻秋?”來訪者用咄咄逼人的口氣說道。
“我可以把你們的要求,轉告荻秋同志。”劉冠回答道。
“我們對上海市委提出三項嚴正要求。”這些穿藍色工作服的來訪者,口氣跟那海報一樣大。
“你們說吧。”劉冠掏出工作筆記,記下了他們的“三項嚴正要求”:(一)上海市委必須承認“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二)曹荻秋必須參加九日的大會,接受批判;(三)提供宣傳工具。
最後,來訪者彷彿在那裡提交最後通牒一般,說道:“限於今天下午二時前答覆!”
在這些“代表”走後,劉冠迅速把那“三項嚴正要求”轉告住在衡山賓館的曹荻秋。
面對王洪文的挑戰,中共上海市委主要負責同志開會研究了那“三項嚴正要求”,同意曹荻秋提出的對策——“三不”,即“不參加、不承認、不支援”。市委還通知全市各工廠,要求工人們堅守工作崗位,不要去參加“工總司”的成立大會。
當時在北京的“中央文革小組”副組長張春橋,還兼著中共上海市委書記處書記的職務。上海市委把有關決定打電話轉告了張春橋,他也表示同意。
“最後通牒”的時間——十一月八日下午二時到了,上海市委仍沒有答應“工總司”的“三項要求”。王洪文罵罵咧咧了:“曹老頭兒,明天我給你顏色看看!”
上海上空彤雲密佈,眼看著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喧鬧的“工總司”成立大會十一月九日,上海國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