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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晚,已有一萬多名“赤衛隊”隊員擁立在康平路那一棵棵光禿的梧桐樹下。
這條小馬路陡然湧入這麼多的人,連腳踏車都難以從路上透過。然而,入夜,仍有眾多的“赤衛隊”員潮水一般湧向康平路——“赤衛隊”此舉,目的是向上海市委施加壓力,以求曹荻秋廢除二十五日給“工總司”的簽字,重新認可二十三日答應“赤衛隊”的“八項要求”。
二十九日,康平路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全是“赤衛隊”隊員,這條馬路成了一條“人龍”。往昔幽靜肅穆的康平路,如今人聲鼎沸。這條小馬路,一時間成為上海的“熱點”,成為人們注意的中心。
“赤衛隊”的這一著棋,取得了成效。二十九日上午,曹荻秋果真在康平路上海市委機關裡,接待了“赤衛隊”的代表。曹荻秋答應了“赤衛隊”的要求。
於是,“赤衛隊”開始散去——因為他們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然而,高度“濃縮”於康平路以及附近的衡山賓館的三萬多“赤衛隊”隊員無法散去。他們所有的去路,都已經被“工總司”堵死。他們象餃子餡似的,陷入了“工總司”的重重包圍之中。
這個網,是張春橋撒下來的,是王洪文撒下來的。
就在與康平路毗鄰的衡山賓館裡,根據張春橋關於“不能讓‘赤衛隊’搶奪勝利果實”的密令,以王洪文的“工總司”和徐景賢的“聯絡站”為首,與上海二十多個造反派組織聯合成立了“上海革命造反派聯合指揮部”。
這個“聯合指揮部”設立了一個“前線指揮部”。“指揮”何人?耿金章!
畢竟是“耿司令”擁有實力,張春橋、王洪文急調耿金章返滬,至此才點穿謎底。
自然,張春橋與王洪文,各有各的一本帳:張春橋調耿金章,為的是對付“赤衛隊”;王洪文呢,樂得把耿金章推為“指揮”,把“二兵團”推上“火線”。對於王洪文來說,既要對付“赤衛隊”,也要對付“二兵團”——他藉助於“二兵團”之力,去幹掉“赤衛隊”!
耿金章呢,行伍出身,榮任“指揮”,興高采烈。他披著軍大衣,坐鎮“前線指揮部”,調來十萬人馬,把康平路圍得象鐵桶一般。
“赤衛隊”處於重圍之中,猶如四周堆滿了乾柴,一顆火星跳出來。就會燃起一場熊熊大火,使他們葬身火海。
這顆火星,是從張春橋的家裡蹦跳出來的……從張春橋家傳出謠言雖然張春橋已是“中央文革小組”副組長,但他的家仍在上海康平路一百弄內。
張春橋之妻,原名李若文、李淑芳、李巖,後來改名文靜。據其自述:“我和張春橋於一九四三年秋(引者注:當時在晉察冀邊區北嶽區黨委)確定戀愛關係後調離工作,同年十二月反掃蕩中,我被俘自首叛變。這段歷史,我曾寫信告訴張春橋,對他絲毫沒有隱瞞。張與我於一九四六年結了婚。……”“文革”大幕拉開之後,隨著張春橋的升遷,“夫貴妻榮”,文靜也隨之變“紅”了。三天兩頭,張春橋從北京打電話給妻子文靜,這根“熱線”竟成為一根指揮棒,指揮著上海的造反派的行動。文靜嚴然成為上海的“張辦主任”!“
在“赤衛隊”蜂擁康平路的時刻,張春橋那“熱線”通話頻頻,遙控著上海局勢。
文靜一接到張春橋的電話,或即告張春橋秘書何秀文,或轉告徐景賢、王洪文,馬上便成為上海造反派的行動指令。康平路上的一舉一動,也由文靜藉助“熱線”隨時報告張春橋,使張春橋瞭若指掌。
就在康平路上兩軍對峙,一觸即發的時刻,從張春橋家傳出了意外訊息,導致了一場流血慘案。這便是繼安亭事件、《解放日報》事件之後在上海上演的“文革”大戲的第三幕——康平路事件。
“師出有名”,歷來講究這一點。一旦有“名”,便可召喚群眾,動員群眾。陰謀家們原本無“名”,總是依靠造謠,製造藉口: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夜十時二十分,日本關東軍自行炸燬瀋陽北郊柳條湖村附近的一段鐵路,指責這是中國軍隊乾的,以此為出師之“名”,突然發動了“九·一八事變”;一九三二年一月十八日下午,住在上海江灣路山妙發寺的日蓮宗和尚天崎啟升等五人,在江灣向中國義勇軍尋釁,死一人。
十天之後,日軍又以此為“名”出師,在上海發動“一·二八事變”。……“工總司”出師橫掃“赤衛隊”,其“名”乃“赤衛隊”抄了張春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