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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司令”下了命令:專人負責,確保安全,絕對保密。沒有他的親自批准,不準任何組織來“揪”。
才關了幾天,似乎訊息又走漏了。
急急轉移,把陳丕顯、曹荻秋、馬天水關進矗立於外灘的上海大廈。“二兵團”把七樓嚴密封鎖。包下幾個房間,讓陳丕顯、曹荻秋、馬天水和看管人員住了下來。
或許因為神經過敏,疑神疑鬼,或許因為確有其事,事出有因:從七樓俯看,外白渡橋附近,有一群“工總司”隊員在走來走去。
“老耿,上海大廈太顯眼,附近發現敵情!”看守人員馬上打電話向“耿司令”請示。
“今晚立即轉移!”耿金章下達命令。
深夜十二點,上海大廈電梯裡,出現幾個奇特的“造反派”:身穿軍大衣,頭戴咖啡色海虎絨軍帽,套著“工總司”紅袖章,戴著大口罩。這幾個“造反派”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神氣活現的派頭,而是愁眉苦臉。
他們是經過“二兵團”造反隊員精心“化妝”的陳丕顯、曹荻秋和馬天水。
門口停著兩輛大卡車——為的是大卡車不象小轎車那樣惹人注意。至於兩輛,則是因為馬天水一再向“二兵團”申明,他不願跟陳、曹在一起。
兩輛卡車分道揚鑣,消失在黑黢黢的夜幕中。
一輛卡車駛往徐家彙,把馬天水關押在一家工廠的技工學校裡。
另一輛卡車載著陳丕顯、曹荻秋,出現在上海西北郊區公路上。路邊的燈光變得稀疏起來,兩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墨黑的農田。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前不見車,車後也不見車,這輛孤零零的卡車駛入嘉定縣黃渡鎮附近的一家工廠——上海商業二局所屬的上海禽蛋五廠。
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陳丕顯、曹荻秋便被“二兵團”秘密關押於此。
“老耿,快把陳、曹交出來。”王洪文一次次給耿金章掛電話。
“什麼?我也在找陳丕顯、曹荻秋呀!”耿金章說道,“聽說,他們是被‘工總司’抓去。老王,你要趕快交出陳、曹——我們‘二兵團’要召開批判陳、曹大會!”
象捉迷藏似的,“二兵團”不斷轉移著陳、曹,時而在新城飯店,時而在國際飯店,時而在衡山飯店……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二兵團”密藏陳、曹的訊息不脛而走,“保皇派”的帽子眼看著要落在耿金章頭上。
耿金章只好開啟天窗說亮話:“陳、曹確實在我手裡。誰要批鬥陳、曹,誰向我‘借’。我派人派車送去,限時限刻送回!”
於是,“二兵團”猶如成了“陳、曹出租公司”一般,誰要開批鬥陳、曹的會,事先要向“耿司令”辦理“租借”手續。仗著人多勢眾,別的造反派組織也不敢從“二兵團”手中搶陳、曹。
耿金章把陳、曹捏在手中,還有他的“小九九”:隨著他與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的矛盾日益尖銳,他在籌劃著自搞另一套——乾脆,把張、姚、王撇在一邊,另樹一幟,聯合一批造反派組織奪權,也實行“三結合”。其中的“結合幹部”,就用陳丕顯!
雖說陳丕顯也捱了批判,畢竟他是“紅小鬼”出身,沒有任何歷史問題,批來批去無非是“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而已。當然,耿金章打算把陳丕顯作為“結合幹部”,這是極端秘密的計劃,從不外露。王洪文罵他“老保”,倒是猜著了幾分。
“耿金章是最危險的人物!”王洪文對小兄弟們說出了這句話。
果真,一九六七年二月二日,以耿金章為首成立了擁有三十二個造反派組織的“上海市革命造反派大聯合委員會”,公開扯起了反叛的旗幟,與張、姚、王的“上海人民公社”對著幹了。
降服耿金章
中共上海市委黨校二樓的小客廳,“新上海人民公社”的宣言、通令正在緊張地起草。耿金章正在與“上海市革命造反派大聯合委員會”的委員們計議大事。
“耿師傅,您出來一下。”耳邊響起清脆的女聲。
耿金章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姓朱的聯絡員來找他。
“什麼事?”耿金章知道她一定是來轉告張春橋的什麼意見,便端坐不動。
“春橋同志請您去一趟。”張春橋不打電話,卻派聯絡員傳話,顯然事關重要。
“要我去幹什麼?我正忙!”耿金章愛理不理地說道。如今,他要與張春橋分庭抗禮,對那位“春橋同志”已充滿敵意。
“耿師傅,請您去一下吧,路又不遠。”聯絡員又說道,那話音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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