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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荻秋繼續說明自己的態度:
“‘工總司’在安亭攔截火車,阻斷交通,這是什麼行為?這難道是革命行動?”
“‘工總司’在安亭同事,造成滬寧線中斷二十個小時。這是很嚴重的破壞生產的事件。這個事件的責任應當由誰來負?難道由上海市委來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責任只能由‘工總司’來負!
陶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中央文革小組”顧問,是當時僅次於毛澤東、林彪、周恩來的第四號人物,在那位“中央文革小組”組長陳伯達之上。曹荻秋當著張春橋的面,向陶鑄說明了上海市委對“工總司”、對安亭事件的意見。
從電話裡傳出陶鑄清晰的話音:“我同意你們的意見!”
曹荻秋對著電話話筒說了一句:“陶鑄同志,張春橋同志在這裡,請你跟他也說明,一下。”
曹荻秋要張春橋聽電話。
“嗯,嗯,嗯。知道了。好的,好的。……”張春橋一邊聽著電話,一邊點著頭。
“照陶鑄同志的意見辦吧!”等張春橋聽完電話,曹荻秋說了這句話,緊急會議就結束了。
張春橋把菸頭往菸灰缸裡用力地一捻,站了起來,不言不語走了。
當張春橋的轎車終於出現在上海陝西南路,站在文化廣場門口久等的王洪文,這才鬆了一口氣。
“工總司”的造反隊員早已在文化廣場那扇形大廳裡等候,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最高指示”。張春橋遲遲未到,使隊員們的心越來越著急。
一次次打電話給張春橋,才知道他在上海市委開會。據告,會議重要,不接電話。
王洪文不由得坐立不安:張春橋會不會變卦了呢?如果張春橋變卦,站到曹荻秋一邊去,那麼“工總司”就面臨著總崩潰!
張春橋在王洪文的盼望之中畢竟來了。文化廣場頓時響起一片口號聲:“向中央文革學習!”“向中央文革致敬!”
張春橋在歡呼聲中登上主席臺,站到話筒前。
張春橋說些什麼呢?當年的“工總司”印發的傳單《特級報導》(大抵因為太急,所以把標題中的“特急”誤寫成“特級”)尚可查到。茲照錄於下:特級報導:十一月十三日下午三時半,中央文革小組副組長張春橋同志在上海文化廣場,接見“工總司”由安亭返回上海的部分造反隊員,作了重要講話。
張春橋同志說:
“同志們,大家在這裡等了很久。剛才在這裡跟你們總部的同志商量了幾個問題。
現在說明一下
“頭一個問題,就是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是不是一個革命的合法的組織?
“我認為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是一個合法的革命的組織。
“第二個問題,十一月九日的大會後,有人要到北京去控告上海市委,這是什麼性質?
“我說,這是一個革命的行動。
“第三個問題,安亭事件造成的後果,你們的代表提出,責任應由上海市委和華東局負責。
“我也同意這個意見。
“第四,要求曹荻秋同志公開向群眾做檢查。
“這個要求我同意。有的同志關心我的安全問題。其實,我到這裡來,對你們是沒有懷疑的。我不是把你們當成壞人。如果你們都是壞人,我就不會一個人到安亭去了。
曹荻秋同志的安全問題,倒是要注意的。我希望你們有事講理。曹荻秋同志一次檢查不行,還可以來第二次。
“第五,給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提供方便。
“這一條我同意……”
就在這《特級報導》剛剛印發,上海的大街小巷馬上又貼滿漿糊未乾的新傳單,標題為《張春橋簽名同意五項要求》。
大抵反覆傳抄的次數太多,種種“版本”的《張春橋簽名同意五項要求》傳單文字互有出入。筆者從當年的“一月革命勝利萬歲”展覽會所儲存的展品中,查到張春橋簽字原件。那是寫在一張筆記本的橫格紙上,字跡幼稚,其中把曹荻秋寫成“曹獲秋”,大抵出於“工總司”哪個頭頭之手。末尾,有藍黑墨水所籤“張春橋1966。11。13。於上海”。
照手稿抄錄,全文如下:
一、承認“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是革命的合法的組織。
二、承認“11。9大會”以及被迫上北京是革命行動(以後碰到類似的情況應派少數代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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