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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膩,犯不著和她們翻臉,左右也是些個顏老珠黃,百無聊賴的主,大家逢場作戲,不如彼此敷衍地漂亮。
人生不就是個戲嗎?誰不拎著一箱子面具行天下?
'22'惜春記(十四)
來意兒領賞以後,直奔街上抓藥,順便多買了點黃芪茯苓,又買了點果子蜜餞,時鮮蔬菜,送回家中。他老母病患多時,見兒子帶了這許多東西兼銀錢回來,激動地淚流滿面,掙扎著非要下床做點好吃的給兒子嚐嚐。
“不了,娘。”來意兒扶她坐下,打短說:“兒子在東府珍大爺手下當差,吃得好,穿得好,這些您就留著自己用,您缺什麼告訴兒。下個月,兒得閒了,還來看您。”
“不缺不缺,只這銀子你別忘了帶回來,爺賞你,是人家恩德,不能胡亂花著糟蹋了。”來意兒母親將那銀子牢牢握在手心,那錠白銀好象長在手裡一樣,不肯放下。
此時,來意兒臉上一點也看不出那種半陰不陽的放誕不羈了,他端端正正地在母親身邊坐好,一舉一動透出端然的男兒氣。在外面受怎樣的屈辱都好,到母親身邊還是要還她個健康無礙的孩子。他是男兒,是張家唯一的根苗,不能讓母親擔心。
“我兒,這銀子,娘替你收著,再過兩年,兒大了,娘給你尋一戶好人家的女子,我兒生兒育女,延續張家香火,娘就是死了也不負你父親在天之靈,對得起列祖列宗了。”母親說著又拭淚,然而難免有些歡喜的顏色。自從來意兒那天在街上賣梨被賈珍看到,收到府裡做了跟隨,這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手頭也漸漸有些餘錢了,怎教她不喜?
“明年我兒就十六了……”
“娘,兒知道,兒得閒就往家裡送銀子,你好好看病,娶媳婦的事,就再急,也得您病好了再說。孃的病不好,兒不娶妻。”
來意兒的孃親聞言又激動又寬慰,顫巍巍地倒在床上,嘴裡吐出遊絲一樣清晰的話:“兒,娘還有一句話你記著。得人恩果千年記,我兒受了珍大爺的好處,就要盡心的伺候人家,凡事想在前頭,不要等著人家提點。娘不是要你做奴才,娘要你做好人。”
“娘,兒記下了,兒就馬上回去,晚間珍大爺還找兒子有事。”來意兒笑著,把苦水嚥到了心的最深處。就讓母親,保留對這人世純淨美好的意象吧,老人家的眼裡無處不是好人。
都是好人?誰又真的是金剛不壞的壞人呢?有口飯吃,有室容身,一個人生存於世,要求原也不高。
來意兒安頓好老孃,自己又拿了點碎銀子,買了皂角香粉把自己洗乾淨,趁夜到了東府的小耳房裡等著賈珍。
天暗了,再暗一點,府裡的燈籠漸次亮起來。來意兒縮在床上,心裡茫茫的,將自己裹得緊些再緊些,這秋夜,真冷啊,冷入骨。
有了悉索的腳步聲,再一看,窗牖外,幾個人打著燈,逶迤朝這邊來了。
來意兒百無聊賴地披上件衣裳,開門來迎。
錯有錯著,來意這副慵懶的樣子,落到賈珍眼裡,竟比平日添了嬌媚。
“這樣很好。”賈珍進門就抱住來意兒,一面吹熄了燈籠。
來意兒閉上眼睛,發出呻吟聲,那聲音咬噬著他。他知道,自己將再一次沉淪於無底的黑暗中,儘管這身軀已經千瘡百孔,亦只有無力沉淪。
他一直沉下去……因為,像斷根的花枝,他從來無力上拔,自然也無力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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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惜春記(十五)(1)
屋子裡再度有了點亮光,一番雲雨後,賈珍摟著來意兒不甚疲累的倒在床上,仍是非常非常的想念她,以致於不能跟女人同房,會試圖在她們每個人的眼角眉梢,身體髮膚上尋找蹤跡。一次,一次,非常用力地尋找。然而他確信自己是盲了。他再也看不見她。
只能和男人進行虛妄的纏綿,疼痛會提醒他是活著的。
“來意兒,你疼嗎?”
“回爺的話,小的不知道怎麼說。”
“我知道你疼,你不開心。”賈珍撫著他的身子,緩緩道:“你還小,爺委屈了你。”
來意兒不敢應聲伏在他身上,眼淚簌簌地落。
“爺,小的不敢稱委屈,能跟著爺是小的福氣。”他想起那天在街上賣梨,被一群潑皮小子圍堵戲弄,他們欺他生得纖巧,欺負他的次數比對別人又多些。那一天賣了幾錢銀子,他們又來勒索,平時也就罷了,那天不行,娘等著用那銀子去抓藥救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