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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天空,再一次氾濫成災。
馮紫英仍在那裡笑著看她。笑容是雪後初霽,天空的壯麗無瀾和他璀璨的笑容完美地融為一體。
惜春,她被這一刻的溫柔幻覺迷惑。那一瞬呵,曾是那麼的靠近光明,靠近溫暖。用以後的餘生想起來,都是那麼滿足。
或許,我們應該相信,再冷漠的人,一生生活在暗夜裡的人,他們暗如淵嵛的一生,總會有一次,是那麼的靠近光明,靠近溫暖。
走過院子,聽見樹從裡有人低語:“這些東西我不能幫你藏著,被人搜出來我就是個死。”
'44'惜春記(二六)(2)
是入畫的聲音,惜春就站住了。
她不想聽她的隱私,所以又走遠一點,在數步之外等她。
入畫和來意兒走出來,看見不遠處的惜春,驚得雙雙跪倒,叩頭不止。
“原來腿是這樣好的。”惜春淡淡道,看不出是調侃還是怒,看了來意兒一眼,眉峰微皺斥道:“你還不回內院去。”
來意兒回過神來,一溜煙地跑了。
惜春看著淚眼汪汪的入畫,嘆道:“你先起來,隨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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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惜春記(二七)(1)
出了這樣的事,回到府裡,林之孝家的雖然猶豫,到底還是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回稟了鳳姐,鳳姐兒也不敢大意隱瞞,一層一層,直至驚動了賈母。
晚間,賈母震怒。眼見大禍臨頭,重責難免,隨行的人,人人自危。
不料,惜春幾句話就消弭了這場將至的狂風暴雨,出乎眾人意料。
雲蹋上,賈母氣得銀髮顫動,指著廊下跪的那些人,一疊聲只叫人都拉出去打死,又指著入畫,顫聲道:“將她也拉出去配小子!”眼見老太太動了真氣,滿堂皆緘默,連平素機警善言的鳳姐兒和探春都不敢打圓場。
誰敢在暴風眼裡救人?一是不要命了?二是,為幾個奴才值得麼?
人人心如秤,不是冷漠,只是拎拎看旁人幾斤幾兩幾錢?再下本錢,人都不喜歡蝕本。
正在僵持。外面丫鬟報,四姑娘來了。眾人皆驚訝,因為回來後,她就在房裡休息,晚飯也告罪了,沒來領。此時來,所為何來?
惜春看也不看廊下跪的人,只走進來,給賈母及眾人見禮。她尚未開口,賈母先和顏悅色了幾分,對她招手,讓她到身邊去,摩著她的手問可是摔狠了?
“回老祖宗,無礙的,虧得林大娘和入畫的保護。”惜春淡淡笑著,一語帶過兩人的過失。不落痕跡。果然賈母聞言,面色已見緩和。
鳳姐兒和探春不約而同的看了看惜春。探春心思慢轉,心中暗凜,看不出來這丫頭小雖小,平日不言不語的,原來竟是藏拙。別的不提,單四丫頭這份沉定我就不及。鳳姐兒在心裡暗笑不語,只把一雙眼,將惜春從頭看到尾看牢,暗道:“噯!我竟是個瞎子!看不出,她竟也是個伶俐人,這府裡當真臥虎藏龍,半絲兒大意不得。”當下兩人各有領悟,也不多言,只看惜春,看她如何唱完這出戏。
惜春坐在老太太身邊,接過琥珀手邊手爐,看看那火星不炸,才捧了給賈母,又將方才滑下的毯子輕輕攏上來……做的行雲流水,滴水不漏,這才款款,跪下道:“老祖宗饒了他們罷。”
賈母受她妥帖,怒氣已消大半,含笑道:“你還為他們求情!四丫頭,祖母這可是為你出氣才這麼著。這些狗才,吃穿用度並不曾虧著他們,偶然要用到就這樣懈怠還了得,今日是摔了你,明日再摔了林丫頭並寶玉,怎麼了得?再明日干脆連我這把老骨頭一併摔了。”
眾人都是察言觀色慣的,捕風捉影的高手。見老太太顏色稍霽,豈肯被惜春一人風光獨佔?紛紛趕上來湊趣,道:“老祖宗福壽雙全,是九天上的鶴,南山上的松,豈是想摔就摔得的?”
好話誰不愛聽,賈母笑看眾人,不復怒氣,道:“你們只道我多疼寶玉並林丫頭。卻不知我是都疼的。只你們看不出來罷了。”一句說完。見惜春仍跪著,伸手欲拉她,叫道:“四丫頭快起來,怎麼老是跪著?”
這時眾人已看出來賈母對惜春厚愛,並不是平日看到的那一點,哪容得賈母親自伸手拉,早有人趕上來架起惜春。
惜春仍是笑容清談,站起來,柔聲道:“父親大去不遠,老祖宗只當惜春自私,是為了給自己積福吧。”
說起賈敬,賈母一陣心酸。又一個和她距離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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