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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男人。男人沒有那麼重要;而是自身,與時間的至死方歇的對峙對抗。害怕自己老去,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的衰老——非常,害怕。甚至無助到想死。無論怎麼掩飾,麻痺自己,給它壓上千斤巨石,某時某刻那種恐懼還是會從底部頑強地冒出來,咬噬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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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惜春記(四七)(3)
其實男人也一樣。沒有人在時間的決然面前不心生恐懼,若解開這個結,明白時光後面蘊藏的真相。我們即將順利超越生死和消滅一切的無知痛苦。
青春是柔嫩嬌媚的花開成海,一場撩人心意杏花軟雨。心底亦明知道美景不能長留,卻忍不住,不心生貪戀,誰都一樣。抑或,不是貪。而是,生命本身的短暫荒涼,讓人不能停手不去種植那些如花美景,不引來流年似水。
我們束手,放任它荒蕪至死嗎。如果這樣,可以嗎?
'84'惜春記(四八)(1)
耳邊林葉蕭蕭,一隻鳥撲地從林中鑽出來,震翅飛向天空。惜春默然佇立著,被這響動嚇得打了個激靈,她猛地回過神來,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哪裡是傷春悲秋,對著一樹白海棠吐血的時候?多少心血也熬盡了!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痠痛,滿心倦怠。她慢慢回身正待回去,卻聽見身後馬蹄聲起。惜春回過頭去,看清是自己家的車,就住了腳,等到來人下車,惜春倒是狠吃了一驚。
“平兒,怎麼是你?”她詫異地問。
請姑娘安。平兒急急地給她見了禮,回說,我奉二奶奶的意思來接劉姥姥進府一敘。惜春聞言望了平兒一眼,見她臉色焦黃,眼底一圈黑,兩頰的肉都瘦幹了,人顯得無限憔悴,心下湧起一陣淒涼,這半年多來府中事情不斷,王夫人雖然藉故削了鳳姐的權,一面又不得不倚重她的得力助手——平兒。
平兒是理慣了事的,熟門熟路,人又利落清爽,又得人心。王夫人重理家政,少了她實在不行。因此也就苦了平兒,一邊要照顧鳳姐的病,應對她的依賴和疑心;一邊還要幫著王夫人管事,手頭諸事細瑣,王夫人的脾性又和鳳姐大不同,有些行事少不得一一改過來。
惜春心念電轉,最終還是將自己的一點憐惜之心收起,毅然忍口不言。從什麼時候開始,平兒過的就是這樣左右為難的生活。她的苦她自己未必不知,一定需要你來戳破,表示憐惜麼?大可不必。平兒不是這樣矯情的人,所以一直能夠隱忍安穩的擔當住。現在連鳳姐都倒下了,她還風雨不倒,或許弱質芊芊,能夠以柔克剛的她,才是真有道行的人。
“二嫂子知道的也快,你隨我去見她。”惜春笑著點頭。當下也不多說,引著平兒進了園子,往劉姥姥歇腳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兩人說了些府裡的事。聽平兒說,鳳姐的病仍是那樣拖著,總也不見好轉,也不是大壞。卻不知她為何一定急著要見劉姥姥,她對這個村婦卻是與別人不同,似乎有點真感情。不過鳳姐她一向心思深遠,連平兒也猜不到她想做什麼。
她們進屋時,劉姥姥祖孫三人正好在屋裡。劉姥姥盤腿坐在炕上絮絮地說,青兒挨著炕沿坐著一聲不吭。板兒聽得煩了,獨個拿了張凳子趴在門口賭氣,一時又回頭對著屋子裡喊:“我偏不信你說的,就驚了她的馬怎麼著了,我們那莊子上還有被牛頂了呢,你也看見的,不也照活著,偏你大驚小怪!”然而他說的雖硬,到底心虛。猛然回頭望見惜春來,以為應了他姥姥說的是來拿他治罪,嚇得媽呀一聲叫,野貓似地刺溜一下就不見了。劉姥姥一見平兒,卻頓時忘記發落板兒的事,叫一聲“神天菩薩”,忙著從炕上蹭下來。她太激動,慌得青兒忙趕上去扶,叫著:“姥姥你慢些……”
“姥姥。”平兒也一把攙住她,柔聲道,“我來接你去府裡。二奶奶掛念著你。”說著平兒的眉頭旋即又不自覺地鎖起來,嘆氣:“如今事多,我也不和你客套,即刻就跟我走吧,有什麼話,我們上車說。”平兒又朝青兒望了一望,見她眉目清秀,舉止安靜,笑道“這位怕是姥姥的孫女了,把她也帶上吧。”
劉姥姥和青兒聞言都喜上眉梢,劉姥姥對青兒笑道:“你這丫頭,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福氣,快給姑娘叩頭!謝謝姑娘恩典。”
青兒聽話要跪。平兒伸手攔住了。惜春心裡陡然想起一事,轉過臉對平兒說:“快領著她們快去吧,夫人那裡一刻離不了你,若是知道你來接姥姥,怕又要生二嫂子的氣。她病著的人,何必惹這個氣?”
“我省得。”平兒望著她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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