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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用沒有。惜春仍是不能安靜,嘴裡喃喃自語。但是輕了一些,入畫不俯下身已難以聽清她在說什麼。
“滾!”入畫用力將婆子推出去,摔下簾子大罵:“得了,大娘不用在這裡表忠心,我也不怕你告訴。現時最要緊是我們姑娘的病,你快去找太醫來。”
那婆子也是個臉酸心硬的,站在門口,一句句頂回來:“哎喲,我的好姑娘,你以為現在還是當年嗎?太醫像自己家裡養著似的?叫一個就喜得屁滾尿流。現在府裡這光景,不要說是太醫。連郎中都不輕易上門!姑娘本事大,你自去老太太屋裡拽去,那裡倒坐著兩三個。”
自然不能驚動老太太,否則她用得著在這裡受這樣的閒氣!入畫怒不可遏地揭開簾子,對屋裡的小丫頭叫道:“你快進來,幫我把這老醃物拉走,我倒要去問問管家,這是誰教的規矩,姑娘現病著,她倒在這裡爭鬧不休。”
'66'惜春記(三九)(2)
小丫頭聞聲跑過來,說說勸勸才把個婆子拉走了。屋子裡陡然靜下來,入畫環顧四周,這間屋子諸般簡陋氣象蕭條,哪裡比得當年住慣了的藕香榭?
眼見惜春躺在床上病得人事不知,舉目無親。自己又飽受閒氣。入畫一陣心灰意冷,跌坐在床邊大哭:“姑娘,我們怎麼落得這步田地……”
入畫哭得傷心欲絕,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感覺有人攬住她的肩,對她說:“別哭了,我把大夫請來了。”
“哥……”入畫聞聲心裡一喜,抬起淚眼,來人果然是來意兒。
“你快擦擦淚,放下帳子。我叫大夫進來。”
“好。”入畫急急照做。
說話間,來意兒已領著大夫進來。
“我們先出去。”來意兒不容分說拽著她走出去。
在外間,入畫想起來問:“你怎麼知道我們這裡沒請到大夫?我急都急死了。”
“這有什麼知道不知道的,在門口看著就知道了。”來意兒嗤笑道,“現在是什麼時節?被你們那麼容易就請到大夫才希奇呢,你找的那個婆子,拿了銀子剛出這門口就轉去賭了,被我逮到嚇得半死。”
“這人……”入畫咬牙切齒地跺腳,啐道:“人命關天的大事也敢打馬虎。”
“怨不得別人奸猾,是你太呆。”來意兒仍是一臉謔笑。
“你把那婆子怎麼了?”入畫緊跟著問。按府裡的規矩,打個十幾板子是免不了的。
“會怎樣?嚇唬幾句,她們賭多少我收多少,只怕她們不賭。”來意兒笑吟吟,手裡捏著二兩銀子逗弄入畫,“這是你的吧,怎麼長了腳,飛到我的手裡來了?你服是不服?”
“你……”入畫又氣又笑,抓住來意兒夠他手裡的銀子,拿到手說,“別鬧,那是姑娘的,你好意思要。我一會要付給大夫。”
不料,來意兒聞言,笑容更露不屑:“我有什麼不敢拿的?不怕告訴你,這點銀子我還看不上,要拿就拿大的。”
入畫聽出話中有話,心中驚疑,正待問,只聽屋裡有人叫:“來意兒進來。”
那人語氣輕慢。入畫眉頭輕皺,是哪裡的郎中這樣不曉事?這樣呼三喝四。卻見來意兒聞聲撇下她,抽身進內,毫不遲疑。
一時,只有一位大夫跟著來意兒出來。來意兒說,我去給姑娘抓藥:“你候在這裡。”一面說一面給入畫使眼色。入畫不解,待他們出門,進內室一看,驚得下巴幾乎脫臼。
另一個郎中打扮的人,赫然竟是——馮紫英。
入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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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惜春記(四十)(1)
他握住她的手,姿態溫柔。
僅僅是一個動作,就讓入畫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愛著惜春的。擁抱,親吻,撫摸。心裡的愛意需要透過身體來表現和完善,語言太華美無章,像漫天星光太亮,身體誠實勝其良多。
通常如此。面對一個人,吶吶無言。他從背後抱住你,胸膛寬闊,乾枯心境便即刻活轉,或者他生病,握住他的手,相信他即使在意識薄弱時也可感覺到,人自遠古進化而來,脫離獸形,但其實無損本能的敏銳。
“你出去。”他說。
入畫由震驚迴歸現實,不再多言多問,默默退出。
來意兒抓藥回來,即刻送大夫出門。入畫拿藥在屋裡煎,一是不放心小丫頭做事,二是為兩人把風。事已至此,她唯有擔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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