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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這個人物的象徵和器物,在欣賞宗教繪畫的時候,這是必要又必要的基礎知識。作者並沒有加入對基督教的宣傳或貶損,只是講述含義,言簡意賅,清晰雋永。
“有時候語言是一種造成困擾的媒介,象徵和影象可以在超越智識的範疇中派上用場。
“十字架是基督教最重要的象徵,雖然它在教堂裡的意義很複雜。依照繪製或呈現的方式,十字架能使人想到犧牲和死亡,或者愛與希望。
“沒錯,許多教堂都在向我們展現其歷史的切面。是的,教堂往往是精雕細琢的美的藝術品,但教堂的精髓還是在於其精神力量。沒有精神力量,教堂就會變成空蕩蕩的房子。僅僅稱讚教堂的美和歷史,就好像只是在稱讚莫奈作品的畫框一樣。”
佛羅倫薩·文藝復興·公元1504年
整個歐洲之旅來自兒時的夢想:這輩子,一定要找機會去一次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是小時候心裡的聖地:花都,浪漫與混亂的城市,黑幫與天才的地方。小學時看過一部漫畫《花冠安琪兒》,故事裡的佛羅倫薩有鮮花環繞、寶劍騎士、愛情私奔和風流畫家。少女無意中捲入陰謀,尋找傳說中的寶藏和神奇力量,發現名畫的秘密,拿波里王子尋求復國,教皇英俊的私生子謀取霸權,達·芬奇奇妙的軍事發明改變世界。陰謀和魔法在這裡彙集,天才和惡魔有亦正亦邪的面孔,燦爛的藝術和朝氣蓬勃。這一切在孩童時的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文藝復興,哦,是的,偉大的文藝復興。
長大之後學習到歷史上的文藝復興,開始瞭解文藝復興藝術真正革新的地方,文藝復興遠非想象中的浪漫,但動盪與激情卻是歷史的真實。文藝復興藝術是像寒武紀生物爆發一樣的生氣蓬勃,從漫長的寒冬,一躍跨入輕歌曼舞的春的世界和狂風暴雨的夏的海洋。
文藝復興的繁榮不是平靜的繁榮,混亂是其最好的形容詞。司湯達在《義大利繪畫史》序言中對義大利當時的狀態作了最鮮活的描述:小暴君當道,各自為政,每天更換統治者,為自身利益野心蓬勃,快樂享受。毫無疑問,這不是良好的文明秩序,但是司湯達說,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誕生偉大的文藝復興巨人。混亂與絢爛、野心與朝氣,意味著同一個特點:激情的活力、旺盛的才能、革新的精神。
佛羅倫薩,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城市。
【藝術大師的較量】
1504年,佛羅倫薩。
清晨的領主廣場露水微瀾。晨光勾勒出建築剪影,天空碧藍如洗,晴朗無雲。百花聖母教堂色彩明豔,新裝的銅門熠熠生輝,浮雕裡的人物被陽光照亮邊緣。石板路面泛起微光,甦醒的城市商旅雲集活躍。很多人聚集到領主廣場,馬車將石板踏得嗒嗒作響。這是共和國一個歡欣的年份。市政廳韋奇奧宮(老宮)剛剛經過修整,大門新鮮敞開,門口豎立著巨大而嶄新的白色雕塑。
韋奇奧宮大廳需要兩幅雄渾的壁畫,市政府找來了兩位當時最有聲譽的畫師,各自繪製一面牆。壁畫的尺度巨大,題材是佛羅倫薩的光榮——共和國的戰役。這是一次令人興奮的歷史交鋒,市政官、教士和藝術家在廣場上來來往往,翹首以待。
這兩位畫師,一位叫達·芬奇,一位叫米開朗琪羅。
1504年,達·芬奇剛從米蘭回到佛羅倫薩不久,聲名顯赫。
達·芬奇出生在佛羅倫薩外一個叫做芬奇的小村,達·芬奇就是“來自芬奇”的意思。達·芬奇早年在佛羅倫薩跟老師韋羅奇奧學畫,師徒二人一同受僱於佛羅倫薩的美第奇之子,豪華者洛倫佐。達·芬奇從磨顏料開始,過渡到畫花草,畫次要人物,畫主要人物。他很早就展現出過人才華,幫韋羅奇奧繪製一幅油畫的時候,他作為助手所畫的聖約翰技法高明,老師看到之後,認為已經超過了自己,就決定就此封筆,不再繪畫,專心雕塑。韋羅奇奧的雕塑至今仍留在佛羅倫薩。
1482年,達·芬奇因一些不為人知的理由,選擇離開佛羅倫薩,前往米蘭。他給米蘭大公寫了一封自薦信,列舉了九條半自己在建築、軍事、機械、戰略攻防方面的突出才能和半條自己在雕塑與繪畫上的才能。1482年到1499年,達·芬奇在米蘭度過了重要的時光,他成為城市攻防的設計師兼米蘭大公的軍事顧問。他設計了一系列奇妙的機械裝置,儘管有很多不能付諸實施,但其想象力和超前的機械技術知識令人驚歎。他觀察大自然,留下了一系列自然筆記;他研究了人體解剖和光線透視,形成了自己成熟的畫風;他繪製了極美的《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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