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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爐名冊臨機處,正是幽人住。閒將操縵寫真材,便道有時丹鳳也飛來。
隔窗塵土憑他起,樂志耽書籍。偶然歌嘯作長吟,從此一齋趣味遍芳芬。
當下各人坐下,童子獻茶已畢,匡胤問道:“先生貴姓芳名?望乞指示。”那賢士欠身答道:“小生姓趙名普,此間人氏。因見世情荒亂,不樂仕進,隱居村僻之間,耕讀自娛。乃蒙臺駕枉顧,何幸如之!敢問眾位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匡胤道:“在下姓趙名匡胤,家住汴梁,乃指揮趙弘殷之子也。”又將各人姓名一一說了。那趙普聽罷,暗暗吃驚。細看匡胤帝相堂堂,匡義君容隱隱,鄭恩等三人都是威容非俗,英傑良材。訝然想起前情,暗道:“苗光義先生真神仙也,他說今日午時有君臣五人到來相訪,道吾有宰相之分,吾尚未信;不想果應其言,分毫不差。這是萬民有福,天降真龍濟世,大約不過十數年間而已。”原來趙普隱居在此,數日前卻遇著苗光義,算他命相,說日後當為兩朝宰相,富貴非凡;因又說在今日午時正,當有真命天子降臨宅第。故此趙普撫琴自樂,不想都應驗了。當時匡胤開言說道:“適才愚弟兄在外竊聽琴聲清妙,一定是先生抱道不售,形容長嘯麼?”趙普道:“村野狂愚,一時失口,何足動公子之聽乎?”匡胤道:“不然。先生抱濟世之才,歌中已見其大略,奈因當作不知,致使賢能隱跡山林,不能顯用。禪州柴殿下,系是趙某生死之交,某當引薦,願先生不惜珠璣,出山拯世。”趙普道:“雖承公子謬揚,但恐小生章句之徒,無實用之學,不能致君澤民,深有負於大德也。”匡胤道:“先生休得太謙,趙某瞻仰已久,況柴殿下求賢若渴,遍處蒐羅。值此君正臣良之際,正先生致功民物之時也。望先生不棄,就此同行。”趙普乃是佐輔星下界,奉玉旨臨凡,保助宋家兩朝天下,趙匡胤弟兄都是龍華會上之人,自然情投意合,一說便依。當時趙普見匡胤言詞誠懇,只得依允。但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暫屈各位貴體,在舍草榻一宵,明日同行便了。”
說罷,分付家童將各位馬匹安頓草料。又叫安排酒餚,就在書房中擺下。六人傳杯遞盞,論古談今。趙普口若懸河,隨問隨答。匡胤滿心歡喜,自恨相見之晚。趙普又把跟隨之人,都與了酒飯,叫他在莊上草房裡住宿。當下匡胤與趙普談論之間,只有鄭恩不懂義理,說道:“二哥,要呷酒就呷酒,不呷就去睡了罷,有這許多嘰咕,樂子那裡聽得,要去睡哩。”匡胤道:“既賢弟要睡,先生把這殘席收了罷。”弟兄就在書房安歇。一宵晚景休提。
次日起來,趙普即命排飯。用畢,又往書箱中取出一個柬帖,遞與匡胤道:“這是十數日前,有位苗光義先生到舍,與小生推命,臨行之時,留下這個柬帖,叫送與公子的。他說在東京等候。”匡胤接來看時,見面上寫著一個“封”字。用手拆開,上面寫著不多幾字道:“趙普有王佐之才,不可錯過。公子異日為君,必當大用。至囑,至囑!”匡胤看了,暗自埋怨:“這苗光義雖然陰陽有準,不該到處賣風,對人亂說,倘被當今知道,如何了得?”連忙揣人懷中。鄭恩見了,便問道:“二哥,那口靈的苗先生給你這書子,叫你做甚?”匡胤道:“他說周主登基,頒了赦詔,叫我速速回家省親。”鄭恩道:“樂子只獵是什麼的新聞,原來是這個意兒,兀誰沒有曉得,要他送這書兒。”正說話間,童兒又送出香茗,各人取來用過,便要起身。趙普即時分付家小,安頓已畢,只是沒有坐騎,卻得鄭恩情願步行,把這馬讓與趙普騎坐。大家一齊出門,各上雕鞍,帶了手下人等,離卻村莊,按轡徐行,望禪州而來。
到了帥府,各下徵騎。匡胤先人見了柴榮,將打獵趕兔,遇見趙普事情說知。又遭:“現今同在外面。似這等高人,兄長務必甄拔,必有可觀。”柴榮聽罷,分付:“快請賢士相見。”趙普即便至內,參見柴榮。柴榮見他人物俊彥,心中亦喜,是日即拜為王府參軍,只待進京朝見過了,方好薦其大用。那眾兄弟也都進來相見已了。當日無話。
到了次日,柴榮在帥堂上大排筵席,請眾兄弟並趙普會飲,真的水陸俱陳,賓朋歡暢。天交正午,只見門官慌慌忙忙跑上堂來,報稱禍事。不爭因這禍事,有分教:劈遭淹沒之苦,釀成夢寐之災。正是:
眼前赤子應遭劫,民上儲君用隱憂。
畢竟報的什麼禍事,且看下回便見。
第三十九回 匡胤射龍解水厄 鄭恩問路受人欺
詩曰:
維水湯湯勢溢決,奔騰澎湃城幾沒。
中有怪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