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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要向兩側的人進行問候,這叫“鄰位問訊”,問候背後的人則叫“對坐問訊”。然後面向著牆壁,雙腿盤起坐下來,這叫“結跏趺坐”。
趺坐時要用雙膝和臀部三點支撐著身體,挺直脊背。“……我說,右手跟左手到底哪隻在上頭啊?”“好像是--哪隻來著?”座禪的大致方法他們已經在用餐前學過了,可是因為原本就沒什麼幹勁,所以記不得那許多細節了。
松方壓低了聲音偷偷地問毛利,發現他的搭檔在理解程度上跟自己是半斤八兩。
“是這樣啦。”
看不得他們攪亂寧靜氣氛的透也壓低了聲音說著,讓他們看自己的手形。
這個手部姿勢叫做“法界定印”。右手手心朝上,放在交盤的雙腿上,然後把左手手掌疊在右手上,雙手拇指輕輕碰在一起。
擺好了姿勢,他們以鼻子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徐徐地從口中吐出來,不斷地重複著。雖然這只是單純的深呼吸,但也是打坐過程中的一個必要環節,名字叫“定氣一息”。
除此之外,還有眼睛不要閉上,要自然地睜開,視線以四十五度左右垂落在一米左右的前方,目不斜視。嘴唇緊閉,不可以張開,也不可以顫動,等等詳細的規定。
等全體人員好不容易做好準備之後。有一個僧人作為“值堂監督”走了進來。他的職責是監督佛堂內,看到有人姿勢不對或者睡著了的話,就用警策--一種戒板責打那個人的肩頭。
然後“止靜鍾”響了三次,座禪就正式開始了。
座禪的目的是讓參禪的人從各種各樣的雜念中解放出來。無論是映入眼中的情景,傳入耳中的聲音,縈繞鼻端的氣味,還有心頭產生的念頭,都不會為之所動。
可是做到心無所想,意無所念的境界,對常年修行的老僧來說都是一種難事。而這些滿身世俗的新手更是不可能馬上做到的。
一動也不動,只是面對牆壁打坐,坐著坐著,平時想不到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湧上了心頭。
自己很少會這麼早就吃完晚飯。平時總是九點以後才會用餐的。
純也很為自己的健康著想,做的都是營養很平衡的飯菜,還一直等著自己回來,兩個人一起吃飯。然後各自洗澡,偶爾會一起看看電視,在自己做作業的時候,他會更新他的網站……明天是四點起床吧。平時的話,那是透在熟睡的時間。但是有時候也才剛剛睡下。這種特殊場合基本都是寫報告或者預習,不過偶爾,也會有因為不具備生產性的行為而耗到那個時候的。
不會孕育出新的生命,而且也不像進食或者睡眠一樣,不做就會死亡的行為。
不對,這個行為會讓人睡眠不足,也會讓第二天做事的效率變得低下,比起沒有益處來,更該說是有害吧。現在理智地想一想,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浪費時間才對。
本來的話,應該是能不做就不做的,但是受到他那麼真摯的要求,透到最後也無法拒絕,變成隨渡逐流的情況。
之所以無法乾脆地拒絕他,正因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有這樣的需要吧。還是說,因為他承擔絕大部分的家事,自己覺得有負疚感嗎?
可是為什麼作為代價就非要委身給他呢,這對純也和自己來說,
不都是一種失禮嗎。
彼此都是男人,這本身就是非常不自然的。但即使如此,還是想要在一起,那麼就說明自己是喜歡他的吧。
是隨波逐流而已嗎。
是隻要能有個人在身邊,就誰都可以嗎。
是害怕失去第一次感覺到的溫暖,才緊緊地抓住不放而已嗎。是覺得有他在就會很方便,不想失去他的好意嗎。
再帶著這樣的心機下去的話,事情會不會變得很糟糕呢--透覺得純也是個好人,是個可以信賴的物件。可這種感情到底是堅固的友情呢,還是在這之上的戀愛呢,透也無法做出個清楚的劃分。
會連自己的心情都搞不明白,是因為自己之前從來沒有愛過其他的人吧。畢竟自己連一個能稱為好朋友的人也沒有。
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戀愛,也沒有經歷過友情的透來說,就算問他如今這種心情到底屬於哪一種,也是無法作出判斷的。而且在他認清自己與對方的位置之前,就已經與純也發生了身體關係。
人際關係這東西為什麼會這麼麻煩呢?跟這東西比起來,解開復雜的方程式,背誦繞口的器官名稱都要容易得多呢。
如果人的心也能用簡單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