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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您,您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瑟羅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大劍往前遞了遞:“我要存——”
侍者猛地往後跳了一步,雙手抱頭大叫了一聲。
瑟羅非:“……”
“你冷靜一點。”瑟羅非說,“我只是來存放貼身物品的,我指的是這把劍。”
“啊?”侍者滿臉通紅地站起來,為了儘快揭過自己丟人的一幕,他趕緊去接瑟羅非手中的劍柄,“好的好的,真是十分抱歉我這就給您放——”
即便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手上突如其來的、完全超出預想的沉重感還是把他狠狠往下一帶!
侍者腿一軟,被大劍帶著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大概算是罪魁禍首的海盜姑娘一點兒沒有要去扶一把的意思。她的表情十分親切自然,好像侍者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巨劍,而不是亂七八糟地摔在了地上。她平和地瞧著坐在地上的狼狽傢伙,咧嘴一笑:“那就拜託了。回頭見。”
說完,她轉頭正正好對上那群以貝拉為首的貴族小姐的目光。她愉快地衝一群驚恐萬分的小姐們揮了揮手,還賤兮兮地拋了個媚眼,挽著尼古拉斯大步走進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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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塞拜城重見天日,經過了半年的休整後,第一次朝陸地派出正式的外使。晨霧少女號上的陣容十分豪華,威望最高的魔法公會會長親自帶隊,隨行的也都是一些相當有身份,有威望,有潛力,或者曾經和陸地聯絡比較頻繁的人。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各種攀談寒暄。
瑟羅非耐著性子被努斑會長領著,在一堆關鍵人物之間轉了一圈兒,就不肯再在宴會廳待著了。她找了個機會,拉著船長從一扇蓋著厚厚紅絨布簾子的窗戶翻了出去,又就近跳到了隔壁船樓的巨大露臺上。
晨霧少女號本來就是為了這些大人物出訪而專門建造的,又氣派又舒適的使節船。載客量可觀不說,各種玩樂設施,觀景平臺應有盡有。
比如說他們現在待著的露臺,就被建造成了一個相當漂亮的後花園。柔軟的草皮,雅緻的、被各種雕像圍拱的大理石噴泉,高低錯落的灌木和開滿大朵鮮花的藤蔓纏繞在一塊兒,順著海風給兩位不速之客送來了一份幽幽的清香。
魔法總是能做到許多不合常理的事兒。比如讓露臺上這些喜好不一的名貴植物們都長得鬱鬱蔥蔥,並且永遠正處花期。
瑟羅非在噴泉旁繞了一圈檢視地形,最後她踩著一個虔誠彈著豎琴的精靈腦袋,雙手一撐跳上了噴泉的臺子。
她刷刷扯開靴子後方的繫帶,利索地將靴子蹬在地上,晃著外側被磨得有點兒發紅的光腳丫。
“……都被我嚇哭兩次了,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們應該沒心思再來找我玩兒了。”
尼古拉斯跟著走過來,隨意地靠在一隻巨鷹的翅膀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結實的,被禮服緊緊包裹的上臂和她的光潔的小腿就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
瑟羅非搖頭晃腦:“我現在好奇極了,在若干年後的塞拜城編年史中,我會以一個什麼形象出現?傳奇英雄?一個交了好運卻囂張、粗魯到人神共憤的女海盜?你說以後會不會有慈和的老祖母指著我的故事勉力自家孩子——”
她拿腔作調地說:“我最漂亮的小蘋果,不要哭,考不上劍士執照沒什麼,你還可以去拯救塞拜城啊!”
尼古拉斯被她逗笑了。他抬頭看著她神采飛揚的側臉,眼神溫柔得像塊融化的奶油。
瑟羅非突然嘆了口氣:“你說,怎麼突然之間,大事兒就和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的來?”
“先是鳥鑽石鎮被長老院的勢力佔據,然後西北黑土嶺就打了起來……也不知道現在戰況怎麼樣了。”
“在這半年裡,吹笛手號連著西北群島的情報販子們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橘滋裡也突然蒸發。”她有些茫然地踢著精靈雕塑的耳朵,“總感覺不久前我還過著搶搶珊瑚髓、和獨眼船長吵吵架的日子,怎麼一下子整個世界就亂起來了呢。說到這點,我確實挺佩服海民們的。我只不過遠遠地聽了幾個訊息,就忍不住焦躁。他們呢?他們每天醒來,就會發現與自己生活密切相關的某一部分徹底壞了,暗了,永遠不能在用了,得馬上用一個完全陌生嶄新的東西來替代。”
在這樣激烈的,可以被成為“衝突”的交替下,絕大部分的海民們依舊積極地面對著生活,虔誠地懺悔著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對於每一個突兀的改變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