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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諸位說是不是?”蕭光覺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在柳如是眼中的形象,因此又小小地捧了一下柳如是。
在他看來,柳如是那曲子,非她本人不能做出,新鮮的旋律、新穎的唱詞,都只有精通曲藝的歌伎才能製出,或者是真正的詞曲大家,總之與俞國振那土財主暴發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柳如是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
蕭光覺得自己得了美人青睞,方才那番話果然拍馬屁拍準了,或許今夜就可以成為美人的入幕之賓……
然後他就聽到柳如是開口:“那首曲子,是從蘇州來的時候,俞公子在船上無聊寫給如是的。”
愕然。
蕭光面皮在瞬間變成了熟透的茄子,這怎麼可能,那曲子再適合柳如是不過了,怎麼可能是俞國振那種鄉野村夫寫出來的!
“那……那定然是他在蘇州府聽人唱的吧,哈哈,哈哈。”他乾笑著道。
“奴在蘇州吳江居住了十餘年,從未聽人唱過,直到俞公子教奴那首曲子。”柳如是似笑非笑地道。…;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介閹黨餘孽,如是姑娘,為了你好,你還是少與他往來!”此刻蕭光當真是惱羞成怒了,連討好美人都不顧,語帶威脅地道:“若是給人得知你與閹黨餘孽交好,在這金陵城中秦淮河上,你只怕寸步難行了!”
“奴在吳江初見俞公子時,親眼見俞公子與復社西銘先生張溥交談甚歡,復社陳臥子先生在信件中對俞公子極為讚佩,而桐城方密之更是與俞公子以兄弟相稱——莫非這三位也是閹黨餘孽?”柳如是聽到他惱羞成怒之後,甚至不顧一切要汙衊俞國振的名聲,當下也毫不客氣:“明日奴就說與別人聽,金陵的蕭光蕭伯朗先生說復社諸子為閹黨餘孽!”
此語一出,滿座的愕然變成了驚怖!
東林與復社,關係極為緊密,復社一直以東林的繼承者自居,蕭光雖然自稱是東林黨人,實際上卻只不過因為他是錢謙益的弟子,所以才敢這樣自稱罷了,而與真正結社的復社諸子相比,他無論在文名還是在政名上,都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們也早就想加入復社,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若是給復社諸子知道他們攻訐復社為閹黨餘孽,只怕金陵之大、士林之廣,再也沒有他們容身之處!
柳如是看著蕭光的臉色從紫茄子變成了鍋底灰,心中一陣快意,同時又一陣厭惡。這樣的傢伙,就是自己以前認為的才子英雄,自己當初真是有眼無珠!
想到這裡,她從畫舫視窗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俞國振的背影。不知哪兒來的力量,讓她撩起裙角,快步向外跑去。蔡媽媽看到她這樣小跑,喊了她一聲,她卻頭也不回,蔡媽媽搖頭苦笑。
而就在這時,一直旁觀的柳敬亭輕輕鼓起了手掌:“好,好,我又有新評話可講了!”
蕭光登時眼珠上翻,口吐白沫,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衝榜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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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驚為畫中景
小蓮站在碼頭前,百無聊賴地將一片片樹葉扔進水中,看著這些樹葉隨著西江水飄遠。
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飄遠了。
自從小官人離開之後,這個小丫頭就有些魂不守舍,總覺得失去了主心骨,雖然她象平日裡一樣,每天一早便是起床晨練,早飯後溫習小官人留下的功課,到了下午則做些針線女紅家務,晚上又藉著燭光溫習一會功課,然後上床睡覺——可是一本小官人編的冊子,他離開時翻到多少頁,如今小蓮還是看到多少頁。
眼睛盯著書頁上時,魂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當掛著“俞”字燈籠的三明瓦大船終於出現在她視線裡的時候,她興奮地跳了起來:“小官人,小官人!”
此時隔著還有老遠,她聲音又不大,雖然扯著嗓子喊,可船上的人也沒有聽見。小蓮沿著河岸向船來的方向跑去,還用力揮手,這引起了船頭人的注意,那人依稀就是二柱,他也向著這邊招起手來。
小蓮跺了跺腳,自己又不是和他招手!
終於她看到了自家小官人,他從船艙中走了出來,此時船離得稍近些了,小蓮可以看清他的面目,他似乎在笑。這讓小蓮滿心都是欣喜,這些時日的魂不守舍完全不存在了。
三明瓦船靠上了小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