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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方才那一幕,俞國振或許會對人生出結交之心,但從方才情形來看,此人行事,頗為詭譎,是那種能夠當面帶笑底下遞刀的傢伙。對這種人,俞國振半點好感欠奉,因此理也不理,就直接離去。
一時之間,有些冷場,那英武不凡的年輕人也愣住了。本來在他想來,自己大度地不與對方計較。又表現出結識之意,對方應該立刻接受才是。
畢竟論及雙方地位,兩邊差距太大,而且,那年輕人隱約中有中自負,覺得俞國振此前的戰績再出色,也不過是在對付一些無拳無勇的泥腿子,哪裡比得上自己半點心
不過他是黠智的。想到對方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向一個清客使了個眼色,那清客會意,揚聲大呼道:“此乃都督同知吳公之子,前鋒右營參將吳三桂是也!俞幼虎莫非是守戶之犬。不敢識天下英雄?”
吳三桂敢讓人報出自己的名字,自然也有深意,他在崇禎三年,率家丁二十人突東虜大軍,於萬軍中殺透重圍救出父親吳襄,此事讓他聲名遠揚,孝勇之名,即使是江南士林。也有不少人聽說。
他鼻樑上的傷疤,就是那一戰中留下的。
在他的名字傳出去之後,果然,原本離開的俞國振猛然勒馬,回頭向這邊張望。只不過,吳三桂從那目光中感受到的不是敬仰,而是無比凌厲的怒意與殺機!
吳三桂是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這種殺機。這不是一時激怒的殺機,而是不共戴天的憤怒,是你死我活誓不兩立的仇恨!
他瞬間有些茫然,然後怒意勃發:“此人殊為無禮!”
俞國振回頭深深望著吳三桂,此時吳三桂還只是大明邊將中竄起的少年英才,他自己也不知道按著歷史,以後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俞國振收回目光。冷冷一笑:“什麼狗屁吳某,沒有聽說過!”
那清客幕僚也是大怒:“你這鄉下小兒,孤陋寡聞,連建昌救父之事都未聽說過!”
“我只聽說過大淩河,是一個姓吳的狗賊先逃。致使無數忠勇大明男兒含恨……只不知那姓吳的狗賊,每夜夢深,是否能聽到大淩河城外刺骨寒風中,無數的怨鬼哭聲!”
俞國振揚聲說完,再度催馬而走。
現在與這個吳三桂計較有何意義,他畢竟還只是一個關寧將領,還沒有做下天怒人怨的事情,倒是他那個老爹,實在是有些不堪。
俞國振這話說得吳三桂羞怒交加,大淩河之戰,他父親第一個逃走,致使全軍崩潰,援軍同僚三十餘將盡數被擒,而困守城中的祖大壽糧盡援絕,不得不偽降,換得個隻身脫逃。…;吳襄做出這等事情,最後只是削職了事,而且不過兩年,便准許戴罪立攻去攻打登萊亂兵。此戰之中,吳襄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的本質彰顯無疑,倒是奮勇殺敵,官復原職不說,還升為提督同知。
“俞小狗,納命來!”雖然俞國振說的是事實,可是吳三桂還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他厲喝著拔出腰刀,向著俞國振一行便追去。
但他身邊的清客幕僚頓時衝上去將他抱住,在他耳邊低呼:“小將軍,忍,忍,此時不是動手的時候!我們此次南來,可是有老將軍之命在身,為的是謀劃大事!”
吳三桂鼻樑處的傷疤變得血紅:“不殺此賊,枉為人子!”
“若是老將軍大計得成,殺這樣一個小畜牲,無須廢吹灰之力!”那幕僚又低聲道:“小將軍,到時一紙令下,將他徵調到關外,放在小將軍帳下,便是滅他滿門,也不過是小將軍一句話的事情!”
在樓上的那人,見著吳三桂拔刀欲衝,原本是眉開眼笑,可見他被勸住,那人轉為一臉鬱悶:“原是想替叔父除此大仇的,如今看來,只能另覓機會了!”
他一邊想,一邊下了樓,小跑了幾步,也上前攔住吳三桂:“長伯叔叔,何必動怒,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犯不著與那小畜牲爭長短,若是叔叔咽不下這口氣,咱們暗中動手便是!”
吳三桂看了他一眼,方才此人認出駐馬看戲的俞國振等人,多次出言挑唆,吳三桂絕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此人與俞國振應該有大仇!
“想借刀殺人……”他雖是暴怒,腦子裡卻冷靜下來:“只是不知,他叔父劉澤清,究竟與俞國振有什麼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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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爭
方以智以手拊額,拍著俞國振的胳膊:“好,好,濟民你來得正好,若是再不來,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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