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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之外,在船上還有一半人,俞國振總共帶了近五十名家衛少年來。
這一來是因為他如今得罪的人多了,無論是賊寇、鹽梟,還是聞香教餘孽,甚至包括橫行江南一帶的打行,對他都有或大或小的仇恨。二來也是因為,高不胖的病歿讓他痛感手中合用的人手不足,必須給家衛少年中表現出眾者更多的歷煉,好讓他們能早日獨當一面。
“想看!”眾少年哪有不愛湊熱鬧的!
“時間還早,那便看看,石翁,在這稍候一會兒,沒有關係吧?”
“一切都由小官人吩咐。”石電態度相當恭敬。
他已經得了訊息,因為擊殺黃文鼎和此前擒獲王好賢的功勞,他得了個把總的官職,這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卻也是正七品的品秩,而俞國振又幫他往南京鎮守司使了銀子,他的職司便掛在南京。卻是個不須上任的閒差。
雖然有了官身,石電為人質樸,對俞國振仍是極為恭敬,他此次來,有些衣錦還鄉的味道。
這雜耍班子中的頭牌,就是方才俞國振看到的人影,那是一個女子,看年紀。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大紅的衣裳,梳著兩條麻花辮兒,紅撲撲的臉上,眼睛倒是靈活閃亮。宛若一對寶石般。
那少女在繩索上翻騰跳躍如履平地,眼睛顧盼生輝,每看往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的人便有一種感覺,似乎那少女就在看著自己。當她看到俞國振這邊的時候,還嫣然一笑,那笑容乾淨明朗,與方才在顧眉臉上看到的怯怯的卻總是帶著點挑逗味兒的笑容完全不同。
俞國振挑了一下眉。這少女讓他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們這一行人足有二十多,個個都騎著馬,旁人自然就讓著。俞國振能弄得這麼多馬,還得感謝黃文鼎,黃文鼎舉事不僅給他送來了近二十萬兩的銀子,還給他送了五六十匹馬,挑挑撿撿,倒也有三十餘匹堪用。
那少女明明見他們這模樣。還敢向他們這邊笑,也不怕他見色起意強搶民女?
那少女在繩上翻騰好一會兒,然後一個空翻,穩穩落在地上,她向著四周行禮,周圍一片掌聲,緊接著。一個獨臂的老漢滿臉討好的笑意,單手託著個盤子繞場開始收錢。
收到俞國振這邊時,羅九河笑嘻嘻地摸出一錠銀子:“這是我們大夥的……小妹妹,請問芳名……”
“大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
不等羅九河的話說完。突然間聽得有一暴喝一聲,緊接著,一夥人足有幾十位衝了過來,直接將俞國振等人隔開。
俞國振頓時愣住了,方才紅衣女向他笑的時候,他就覺得,如果再來夥強搶民女的,他們打抱不平,簡直就是一齣戲文。現在真出了這事情,可是劇本似乎有些不對,他怎麼變成了強搶民女的紈褲,而從哪兒又殺出這一幫子打抱不平的英雄?
他向對方看去,只見來的這三十餘人都佩有刀劍,一個個兇悍之氣極盛。俞國振微微皺了一下眉,他身邊的少年家衛立刻將他護住,而石巖也抓住了扣在馬環上的槍。
“閣下是什麼人?”俞國振問道。
“你又是何人?”對方反問道。
俞國振沒有回答,他向羅九河揮了揮手,羅九河將手中的銀子扔在那獨臂男子手中的木盤中,然後眾人收攏過來,一聲不響向前行去。…;“咦?”
在路旁樓上,一人向下望著,看到這一幕驚咦了一聲,目光閃爍不定。
“原本今日湊巧,竟然遇得此人,挑得他們兩虎相爭,卻不曾想那姓俞的狗賊竟然能忍住這口氣——不是都說他氣量狹隘,睚眥必報的麼?”
“哈,哈,什麼無為幼虎,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殺得兩三個泥腿佃夫,便敢稱老虎了?爺爺們在遼東殺得東虜人頭滾滾,那才是真的老虎!”
樓上之人正覺得有些懊惱之時,攔著俞國振一行的人當中,突然有人如此道。俞國振聽了這句話,證實了心中的猜想,這群人並非真的打抱不平,而是認出了他的身份,衝著他來的!
他笑吟吟回過頭,向那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卻依然沒有答理。
就在這時,攔著的諸人當中有一位喝了一聲:“休要多嘴……這位便是名動南直隸的無為幼虎?久聞大名,故而相戲,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俞國振向說話的這人看去,這人二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眉宇軒昂,看上去倒是英武不凡。不過,他鼻樑上的一道疤痕,破壞了整個面像,讓他的鼻子顯得有些塌陷,看上去彷彿是一隻小鷹鉤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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