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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水露迅急,勢同三峽,破害船舟,自古所患。
酈道元《水經注》
西漢、魏晉對三門峽都曾經進行過修治,但雖世代加功,都以失敗而告終。開皇元年隋大將郭衍、開皇四年隋傑出工程專家宇文愷修築的廣通渠曾抵達這裡,為這一水流漰湃、濤波尚屯阻礙漕運的險流工程,付出了巨大代價,雖然得以通航,但商舟是次,踟躕難濟,險關重重。大業元年隋煬帝遷都洛陽以後,這段險流就再也沒有修治過,漕路已經不通。
無奈,唐初的漕運襲隋舊制,從洛陽至陝州一段以陸運為主:“江淮漕租米,至東都輸含嘉倉,以車或馱陸運至陝。”(《舊唐書》)以陸運的方式,繞過黃河三門峽段的砥柱之險。
唐初,對關東、河北及江南漕運依賴不是很大,一段陸運還能應付。然而,自唐高宗之後,官俸軍需急增,西運關中的漕糧、物資,僅靠陸運至陝,再也無法能滿足關中的需要了。而且,陸運至陝,雖然才三百里,可所付的佣金要比水運昂貴得多,如果變陸運為水運,能夠節省很大的一筆運費:“若能兼河漕,變陸為水,則所支有餘,動盈萬計”。(《舊唐書》)(附:黃河三門峽砥柱之險圖)
形勢所迫,形式所逼,唐王朝決心修治三門峽航路。
決心是一回事,能不能築成則是另一回事。顯慶元年(656)10月,苑面西監禇朗上書請開砥柱三門,鑿山架險,擬通路運。唐皇恩准,降旨:“發卒六千人鑿之。”
禇朗領著這三千人大幹了一個月,工程完成了,“後水漲引舟,竟不能進。”(《唐會要·漕運》)
官員領導的開鑿天險失敗了。
砥柱天險,阻擋著漕運,也激發出人們征服它的慾望和衝動。中宗神龍年間,將作大匠楊務廉上書請開砥柱三門。如果說禇朗只是官員請開天險,這次則是專家出馬。作為將作大匠,我們相信楊務廉在上書之前一定早已深思熟慮:怎麼開,有多大把握。是的,楊務廉想到的是以往誰都沒有采用過的以險制險的招數,就是在砥柱的峭壁上開鑿三門峽棧道,“以挽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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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開砥柱(2)
然而,使楊務廉始料不及的是,棧道鑿成後,艱難地攀爬在這三門峽棧道上挽漕舟的輓夫很多人墜死在峽崖下和黃河裡。開始時,漕運管理部門面對輓夫墜死多“以逃亡報,因系其父母妻子,人以為苦。(《新唐書》)”——瞞報事故真相,古已有之。
面對這樣的近於是死亡之路的“三門峽棧道”,設計、開鑿者——將作大匠楊務廉羞愧難當。
專家領導的開鑿天險也失敗了。
歷史進入了唐開元年間。
此時,李齊物任陝郡太守。李齊物是個很有點責任感的官員,而且生性執著。面對在自己治所內的砥柱天險阻礙漕運,他食不甘味。數十次親臨實地考察,反覆總結禇朗、楊務廉失敗的原因,最後形成了自己的開鑿方案。
李齊物的開鑿方案獲批准後,唐代征服三門天險最大的一項工程於開元二十五年(737)11月拉開了序幕。
李齊物破砥柱天險的方案就集禇朗、楊務廉方案於一體,就是既鑿河,也鑿挽道:在三門峽北岩石中鑿河,開其山巔為挽路。鑿山破石的方法,採用當時已被普遍應用的燒石沃醯的方法。
到天寶元年(742)正月25日,渠成放流,歷時5年,終於完工。
這條“新河”是在人門北岩石中鑿出,河身微西北東南傾斜,全長280餘米,兩壁陡立,上口比河床稍寬。新河的南端正當人門的入口,北端是人門的出口。《舊唐書》興高采烈地記載道:開元二十九年(741),“陝郡太守李齊物,鑿三門以通運,闢三門巔,逾巖險之地,俾負索引艦,升於安流,自齊物始也。”
河成後無定名,《唐會要》、《舊唐書》稱之為“渠”;《通典》稱為“石渠”;《通鑑》稱之為“三門運渠”;《新唐書》稱之為“新河”;《開元傳信錄》稱之為“天寶河”。
《開元傳信錄》記載:“天寶中,上以三門河道險束,漕運艱難,乃旁北山鑿石為月河,以避湍急,名曰天寶河,歲省運夫五十萬,久無覆溺淹滯之患,天下稱之。”
天寶河就是開元新河,收到了“便於漕運”的效果,不僅可以避開激流,航運安全,並且還節省了大量人力、物力,溯河西運的漕糧也大為增加。
因為該河鑿於唐開元年間,史稱“開元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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