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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床去上班。在這種沮喪之中,朋友南茜送了這隻小狗給她。開始她還嫌煩。可是“太妃”——小狗脖子上繫著一個大蝴蝶結,上面寫著這個甜甜的名字——很快就贏取了她的歡心,就像南茜預期的,幫助瑪麗莎淡忘了感情創傷。如今瑪麗莎愛這條狗愛得如痴如狂。畢竟家中還有一個生命,能接受和回饋她的愛。來到CDC工作,瑪麗莎唯一的憂慮便是,如果出差執行任務,“太妃”該如何處置。幸好鄰居賈德森夫婦愛上這條小狗,主動建議,不,簡直是懇求,瑪麗莎萬一外出就讓他們照管“太妃”。它就像是天賜之物。
一開門,她不得不招架一番“大妃”興奮的撲咬,直到關掉報警器。房東第一次介紹這個報警器時,她很不以為然。如今卻慶幸有它。儘管市郊比市內安全,她還是覺得,夜裡這兒比波士頓更讓人感到與世隔絕。她特別欣賞一直隨身帶著的遙控器。有了它,一旦看到屋子裡有意外的燈光或響動,她在車道上就能開響報警器。
瑪麗莎翻看著郵件,讓“太妃”在前院繞著一棵雲杉撒歡奔走,釋放一下禁銅多時的精力。不必懷疑,賈德森夫婦中午準定遛過狗。可是從那時到瑪麗莎回家,這條11個月大的小狗就一直關在廚房裡,壓抑了夠長一段時間了。
可惜瑪麗莎不得不縮短“太妃”的活動時間。七點已過。她約好八點去吃晚飯。拉爾夫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眼科醫生,帶她出去過好幾次。儘管還沒完全忘懷羅傑,瑪麗莎還是樂於拉爾夫老練成熟的陪伴,何況他似乎僅滿足於帶她吃飯看戲聽音樂,沒有逼迫她上床。事實上今天還是他第一次邀瑪麗莎去家裡,而且說明了是個大聚會,而非只他們兩個。
看起來拉爾夫樂意讓他們的關係緩慢而自然地發展。對此瑪麗莎很感激,即使她懷疑此中原因是兩人之間二十二歲的年齡差距。瑪麗莎三十一,拉爾夫已五十三了。
有趣的是,在亞特蘭大瑪麗莎還約會的僅有的另一個人比她小四歲。那是塔德·肖克利,微生物學博士,也在瑪麗莎最終分配去的部門工作。瑪麗莎到中心的第一個星期,他在餐廳裡就一見傾心。跟拉爾夫·亨普森正好相反,塔德靦腆稚氣,即使是僅僅請她看電影也如此。他倆出去過五、六次。可喜的是,他跟拉爾夫一樣,從沒有過肉體的衝動。
匆匆衝了個淋浴,瑪麗莎擦乾身子,順手化上妝。她飛快地掃了一遍衣櫥,迅速排除掉各種各樣的連衫褲。她在穿著上雖然不追求時髦,但也愛打扮得漂漂亮亮。最終她選了一條絲綢裙子,一件為過聖誕節而買的毛衣。毛衣長至胯骨,她認為這樣可以使自己看起來高一些。套上一雙黑色淺口皮鞋後,她站在大穿衣鏡前打量自己。
除了身高,瑪麗莎相當滿意自己的形象。五官雖小,但很精雅。好多年前她問父親自己是不是漂亮,父親就是用的“精雅”這個詞來形容她的。她的眼睛是深棕色,濃濃的睫毛,厚而拳曲的頭髮深紅,像一種高貴的雪利酒色。從十六歲起,她就一直把頭髮從前額往後梳,一披到肩,用一支玳瑁髮夾攏住。
到拉爾夫家開車只要五分鐘,環境卻變化極大。一幢幢樓宇越來越大,坐落在修剪有致的草坪花木之中。拉爾夫的房子佔地很大,一條弧形車道優雅地連著屋子和街道。車道兩旁栽著杜鵑花。據拉爾夫說,到春天你只有親眼看見才會相信它們是多麼美不可言。
房子本身是三層樓維多利亞式建築。右前角上聳立著一個八角形的塔樓。前廊很大。俗麗的裝飾物從塔樓沿著正面延伸到左邊。正面雙開門上方的前廊頂就勢做成一個圓形陽臺,覆了一個錐形圓頂,與塔樓相交。
這裡佈置得喜氣洋洋。每個窗戶都閃耀著燈光。瑪麗莎按照拉爾夫的指示,開車繞到左邊。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遲到,不料那兒一輛車還沒有呢。
她繞過房子,瞥了一眼從三樓伸到地面的防火梯。有一次拉爾夫在那裡停下,去取忘了的車庫門遙控器。記得他解釋說,前屋主曾讓僕人住在三樓,市政府房管部便逼他加了這麼個東西。黑乎乎的鐵傢伙矗立在那兒,與白色的木屋很不諧調。
瑪麗莎把車停在車庫前。車庫的精緻裝飾與主屋一致。後門所在的一翼是現代式樣,顯然是後加的,從前面看不見。她敲了一下。似乎沒人聽見。從窗戶瞧進去。廚房裡人們正在忙碌。她決定不去試後門鎖了沒有,而是繞到正面,按了門鈴。拉爾夫立刻應了門,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
一謝謝你這麼早就來,“他一邊說,一邊幫她脫大衣。
“早?我還以為晚了呢。”
“不,一點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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