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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神主走後,金田耕助這才回頭望著湖面。
水閘口外除了警方的汽船之外,還有兩三艘小艇如樹葉般漂浮在湖面上。
只見臉色凝重的刑警在汽船上進進出出,而橘署長也在其中。
金田一耕助因為不想看見那具可怕的屍體,便留在岸邊等橘署長回來。
過了一會兒,橘署長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從汽船裡走出來。
“怎麼樣?”
“唉!下次就算出錢叫我去看那玩意兒,我也不願意。”
橘署長皺著眉頭,頻頻嘆氣。
“那是佐武的屍體吧?”
“是啊!這幾天我會請他的家屬前來認屍,不過楠田先生之前已經檢查過兩三次了,他說絕對錯不了。”
楠田是鎮上的醫生,這回受警方之託前來驗屍。
“原來如此,這樣應該不會錯。對了,死因查出來了嗎?我看死者的頭部並沒有什麼外傷……”
“嗯,兇手用刀從後背刺向死者胸前,一刀斃命。楠田說,死者有可能還來不及喊叫就喪命了。”
“那麼,兇器呢?”
“楠田說也許是武士刀之類的東西。我想犬神家應該有許多武士刀,因為佐兵衛先生有陣子曾經非常喜歡武士刀。”
“這樣啊!這就是說兇手先用武士刀刺死佐武,之後再割下佐武的腦袋……對了,切口呢?”
“從切口的形狀看來,兇手似乎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佐武的腦袋割下來哩!”
“這樣啊……”
金田一耕助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加強語氣道:
“屍體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
橘署長言,面色凝重地搔搔自己的鬢角說:
“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唉!我真不懂,兇手何必大費周章地把屍體丟入湖中呢?”
“那麼,珠世交給他的懷錶……”
“我們沒找到那隻懷錶。不知道是被兇手搶走,還是沉入湖底了;不過,我想兇手應該不至於為了隱藏懷錶而將屍體丟入湖中吧!”
橘署長正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之際,一位刑警頂著小雨跑過來。
“署長,藤崎先生剛到,聽說手印鑑定結果已經出爐了。”
“哦,是嗎?”
橘署長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緊張。
金田一耕助瞭望著署長,嚥了一口口水。
“你去通知犬神家的人,請他們在那個房間裡集合,我們隨後就到。”
“知道了。”
橘署長把後續的事情吩咐完之後,便和金田一耕助前往剛才那個房間。
但是房間內並無犬神家的人,只有大山神主一人端坐在裡面、兩人一走進房間,大山神主便眨了眨鏡框後面的眼睛說:
“啊!有什麼事要在這個房間裡舉行嗎?”
“是啊!不過你留在這兒沒關係,因為你也是關係人之人。”
“這樣啊!究竟是什麼事呢?”
“就是手印的事。我們巳將從神社帶回來的手印和剛才佐清在眾人面前按下的手印拿去做比較,現在要公佈鑑定的結果。”
“哦,原來如此。”
大山神主顯得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他乾咳了一聲,並不停換著坐姿。
金田一耕助看著大山神主,一臉嚴肅地問:
“對了!大山神主,應該不是你先想出要比對手印的吧?”
大山神主十分震驚地看著金田一耕助,但他隨即又避開金田一耕助的視線,從懷裡取出一條手帕,慌張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金田一耕助仍一直盯著他看。
“看來果然有人教唆你這麼做。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像你這種人,應該不會對犯罪蒐證,或是偵探小說感興趣才對,可是為什麼會想到指紋、手印之類的事呢?真叫人百思不解。說吧!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這……事實上,前天有個人來到我們神社,說我們這裡應該有佐清供祭的手印,還要我拿給他看。我早就忘了有這麼個東西,經他一說才想起來。因為沒有理由拒絕他,所以就把卷軸拿出來給他看,那個人靜靜看完卷軸後,說聲謝謝回去了。就因為這樣,我突然想到指紋的事,才會通知佐武和佐智……”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長彼此交換眼神。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那個人跑來看卷軸,是為了給你一些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