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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法處理這事。”
瑪琳告訴女兒,然後幾小時不再看她,這讓她感到胃疼。好吧,現在讓媽媽也嚐嚐這種滋味吧。
“夥計們,這真是太值了!”
懷亞特說。溫迪點了點頭,她面色一片安靜。
海蒂自從謀殺案後再沒有過這樣的平靜。晨霧將她的煩惱帶到九霄雲外。她第一次沒再想那些糟糕的事情,比如翻船……不,她把這些東西趕出腦海,轉過臉來面對層層山巒。
佛的教義在這裡似乎是真實的。
薇拉想生命只是一種你必須捨棄的幻覺。隨著不斷長大,她意識到自己在面對死亡的問題上,看法有了轉變。
年少時,死亡不過是哲學上的意義;年過三十,它是無法承受的將來;到了四十歲,它成為不可避免的事實;而在她五十歲時,她已能用更加理性的方式去面對死亡。
訂立最後的遺囑、逐條記錄財產、填寫器官捐獻表、詳細準備生前的遺囑,當她到了六十歲時,她又重新回到了對死亡的哲學理解。死亡並非是失去生命,而是經過一系列的捨棄而達到的頂點。
你必須將自己從空虛、慾望、野心、苦難和挫折,以及一切自我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如果你做了,那麼你便會消失掉,不留痕跡地離去。
正如黎明時縈繞於湖面上的晨霧。
我對這個想法感到驚駭。蒸發?這會發生在我身上嗎?我想要延伸,去填滿那片虛無,去收回一切我失去的東西。
我想用所有我尚未說出的話填入這片寧靜。
緊急調查
造紙工是第一個向警方報告看到過失蹤遊客的人。
“你是在他們失蹤前還是失蹤後看見他們的?”警察問。
“應該是失蹤前,”造紙工答道,“不然我怎麼會告訴你我看見過他們?”
他們站在造紙工房前,房子是一間有六根柱子的屋子。那些遊客曾來參觀過他是怎麼造紙的:他提起一隻桶,把搗碎的桑葉倒在有木框的絲布上,接著他拿起一把木鏟,將“黏土”均勻細密地抹在布上。
他現場示範給警察看,還拿了一點花瓣和蕨類植物灑在絲布上,顯得鮮豔迷人。
造紙工說那個帶著一條狗的漂亮小姑娘非常喜歡這東西。
他走向另一個已經曬乾的木框,揭下一張粗製紙,這種紙在美國的文具店要賣到十美元。你能相信嗎?十美元。無論如何,那是他們告訴他的,儘管他只要了他們一百塊。
小女孩剛拿起一張紙,那個中國女人,想必是她媽媽,便要掏錢買下來。那女孩什麼話也沒說,甚至沒有看她,就像她媽媽不存在一樣。女孩發現了用同樣的紙做的遮陽傘,這東西在遊客中很受歡迎。中國女人又想給她女兒買一把,僅僅是因為女孩朝它看了一眼。在她媽媽付錢之後,小女孩笑了——雖然還是沒有看她——我告訴你,美國孩子太容易討好了,而他們要選的東西也太多了。
雪茄煙廠老闆也說美國人來過。他知道他們是美國人,因為沒有一個人吸菸,並且他們對上了漆的雪茄盒,似乎遠比裡面裝的雪茄更為讚賞。他們禮貌地看著女工們製作雪茄。
此時警察停止詢問,開始讚美一個特別可愛的女孩。這女孩有一張甜美的臉龐和貓一樣大的眼睛。她取出一片唱片形的雪茄葉,熟練地把菸草和木質根的混合物,還有多層玉米殼做成的過濾嘴捲起來。
老闆使勁回憶著:一個留長髮的高個男人買了一打雪茄,是為了可以免費獲得一隻雪茄盒。當他點燃一支雪茄開始吸時,有個黑人女人十分沮喪。還有一個相當年輕的女人,在脖子上開了一臺呼呼運轉的小型機器。
雪茄廠老闆總結道:這些外國人看上去十分古怪。
幾個絲織廠的女工也肯定地說,她們也見過這些外國人。她們的工作是從蠶繭中繅出絲來。她們說有個黑人女人和一個粉紅色頭髮的女人非常好奇,還問了不少古怪的問題。她們問到她們的工作時間。
“只要是有陽光就工作,”紡紗女工答道,“黎明到黃昏,天天如此。”
“那麼工資呢?”
“每天兩百到三百塊。”——還不到一美元。
那如果她們生病或是受傷怎麼辦?會支付給她們多少錢?
“不工作的日子當然沒有錢。”
她們告訴她。這些問題多麼愚蠢!警察也跟著點頭。
絲織廠二樓要吵很多。這裡都是年輕女人,因為是織布女工,必須得有力氣操作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