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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英國人多年統治的基地。這位國王頒佈了蘭那歷史上第一部憲法,並規定了南夷等少數民族的權利,允許華人等私人資本的發展。大約有十年的時間,蘭那王國繁榮而富強,碧波城也一度被稱為“小巴黎”。
然而,僧人出身的國王還是難逃厄運——軍方首腦派遣了刺客,在王宮的大廳前斬殺了國王,兇手立即被警衛亂槍打死。在舉國上下一片悲痛之中,還躺在乳母懷中吃奶的新國王登極,總參謀長威嚴地站在後邊,宛如國王的教父。
於是,整個國家陷入了悲慘命運之中,我們的國王從一個嬰兒長成為青年,需要大約二十年時間。這期間真正的國王便是總參謀長,他的官邸成為了事實上的國會+總理府+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國防部。
這茫茫無邊的黑暗歲月,一直持續到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一個不堪忍受壓迫的南夷族人,在閱兵式上刺殺了總參謀長。二十五歲的國王名正言順地接管了政權,重新成為了這個古老王國的實際統治者。
如今,蘭那國王正當壯年,居住在碧波城的宮殿裡,治理著祖先傳給他的王國及一千萬臣民。全國的人均GDP雖然仍徘徊在五百美元左右,但人民似乎永遠滿足於現狀,只要國王帶給他們平安,沒有互相打來打去的軍隊就可以了。只有深山中的南夷部落,偶爾還給王國製造一些麻煩,需要派遣正規軍去消滅那些游擊隊。當然按照國王陛下的說法,那只是暫時的騷亂而已。
啊,這便是蘭那王國的歷史,如這片土地一樣古老而沉靜,現在所有的波瀾都歸於夜色。我在我的朋友們的屋頂上,為他們默默地祈禱。
拯救溺水的魚(1)
12月23日。
我的朋友們在蘭那王國的第一個清晨。
本尼醒來後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好的睡眠了。他走出房間,發現沃特早已經等著他了。他們叫起其他人,大家在旅館用完早餐後,便坐上大巴出發了。
接下來的旅程將比較艱苦,因為路況條件很差,沿途的地勢又十分險要,大巴需要八到十個小時,才能抵達蘭那王國中部的曼陀羅市。
柏哈利不解地問:“為何要飛到這偏僻的北方機場?直接飛到曼陀羅市不是更好嗎?”
沃特一臉嚴肅地回答:“抱歉,從麗江到蘭那王國,只能透過北方機場。”
我的朋友們也無話可說了,都乖乖地坐在大巴上,任由沃特和司機喬先生,帶著他們走向不可預知的未來。
上午八點,大巴進入了一座小城。他們這才發現,蘭那王國並非人煙稀少的不毛之地。眼前聚集了大量的人流,似乎是個重要的商品市場。
車下穿梭著許多蘭那女子,她們穿著花色鮮豔的裙子,頭上用布包著,頭頂一籃子的東西,臉上塗著用樹皮做成的糊。
在我初次看到她們的臉時,我以為和我的故鄉上海一樣,蘭那人喜歡白皙的面板,塗的東西可能是用來防曬的。但我試過後,發現其作用只是使面板乾燥。它在遮蓋面板的同時,也將面板烤得像土磚一樣開裂。我不能說這對面板有好處,我看起來像個烤乾的小丑。
沃特向大家舉起手說:“好了,現在我們停車,你們有一個鐘頭的時間,可以自由地逛街。這裡有個很熱鬧的市場,許多店主有紡織品和——”
“我們可以下車?”
溫迪已經急不可待了。
沃特回答:“是的,你們可以隨便逛。但你們下車前,我建議你們在我這兌換一下錢。我會給你們最高的匯率,一美元兌三百八十蘭那元,和銀行匯率一樣。當然,在黑市上能兌更高。但那是非法的,如果被警察抓住,後果會很嚴重。”
幾分鐘後,我的十二位朋友,口袋裡鼓鼓地裝著蘭那王國貨幣,下車走入溫暖的十二月陽光。
他們興奮而小心地進入了市場:各種賣衣服和塑膠鞋的攤位,從款式一看就知道是中國來的二手貨。他們周圍蹲著一些兌換貨幣的人,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再往前,是一座巨大的帳篷覆蓋的食品市場,似乎有最好的便宜貨正吸引著他們。
我的朋友們注意到蘭那人和中國人很不相同。溫迪看到一個和她差不多年齡的蘭那女子,她戴著圓錐形的藤條帽,有紅色的滾邊,當她往下看時,帽子將整個臉都擋住了,但她往上看時,溫迪看到她的臉上滿是絕望和痛苦。溫迪認為這女人想對她說些什麼,想傳達一個緊急的資訊。
她的臉上是汗嗎?還是眼淚?她想說什麼?是個警告嗎?溫迪拉拉懷亞特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