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的小費,每個人都搶著搬最大件的行李。
我的朋友們在柚木走道上散開,當他們走進住處,便開心地叫道:“真不錯!”
“就像提基小屋。”
“多可愛啊。”
本尼進入自己的房間,看見內部裝飾有打褶的藤條,地板上鋪著麻布席子,一對床用白色亞麻布裝飾,上面是薄紗紋帳。他喜歡這種感覺,很有熱帶風情。牆上畫著一些圖騰和骨雕,那種大批次生產的民族藝術品。衛生間很令人驚奇,很大且沒有怪臭味,用白色的瓷磚鋪地,淋浴房要走下一個臺階,被半堵牆隔開。
在海蒂的房間,侍者開啟了窗,它們沒有遮擋,不遠處是殺蟲的薰香和香茅油罐。一切都在提醒她,走道下的水是蚊子的繁衍之地。
而隔壁房間裡,朱瑪琳和女兒埃斯米正對著湖景驚呼:這裡真是天堂,香格里拉!
柏哈利比其他人還要高興,他的房間在第五碼頭的最頂端處,這隱秘的環境是完美的愛巢。這裡已周到地擺上了檸檬味的蠟燭,真浪漫啊。他走到外面的小走廊,看見有幾張可調靠背的柚木椅——棒極了!可以和朱瑪琳一起躺在這裡看月亮。
朱瑪琳和女兒走出房間,她與他只有兩個碼頭的距離。柏哈利向瑪琳揮手,她也熱切地向他揮手。
他們就像兩隻拍打著翅膀的發情鸚鵡,意思很明確:就是今晚了。
半小時後,大家來到大廳裡,亨利希將香檳倒在塑膠杯中:“為了快樂與美麗,為了新朋友和永久的回憶,讓我們舉杯。”
很快亨利希又贈與了他們新名字——我們偉大的領隊,我們可愛的女士,我們大自然的愛人,我們的科學家,我們的醫生,我們的天才,我們的攝影師……
他給所有客人起這樣的新名字,讓他們感覺自己與眾不同,事實上他從來不記得客人的真名。
亨利希在泰國經營一家五星級海灘酒店好幾年了——我去過兩次,但那個酒店後來在六個月中死了三名遊客,不是死於事故、心臟病、溺水等原因,死亡證明上顯示:他們死於水母的叮咬。
酒店在第三個犧牲者上天堂後便關門了,第三個死者是一位美國國會女議員的兒子。此後,亨利希來到了蘭那王國的曼陀羅,在一些豪華酒店參與管理。我在那裡偶遇過他,他表現得就像我失散已久的朋友一樣,叫我“我們親愛的藝術教授”,然後他為我寫下一個他稱為“頂級”的餐館名。
他溼乎乎的手掌環繞我的肘,就像情人似的摩擦,用神秘的語調告訴我,他會通知ma?tred’,我和我的同伴們來了。
“你們有幾人?六個?太好了。應該訂能看到最好景色的桌子,我會和你們一起,接待你們這樣的客人很榮幸。”
我們怎能拒絕呢?免費的午餐會有多糟?我們去了,看選單時他表現得很殷勤。他說我們應該點特色菜,貴得要命,這就是他的款待。第二道菜時,他又感傷地嚷嚷著格林德瓦,我想那大概是他的出生地。
他開始唱德語歌,“MeiBiberHendel!”聽起來就像小雞在咯咯叫。旁邊一桌的泰國商人發出“撻—撻”的評語。
結束時他低下頭,額頭靠在桌子上,直到服務員來將他提起。當我告訴他們格里克先生會付賬時,服務員和ma?tred’抱歉地聳聳肩。
於是,我只好自己付賬,由於人數多,點的酒也多,但大部分他喝掉的,可不是筆小數目。
第二天在旅館,亨利希為他“突然病倒”和匆忙離去表示道歉,他說他要補償,從我們住宿費中扣除同等的金額。我報的略低於實際數目,他又寫得略高一些,他這樣來討好客人,“免費的豐盛午餐”,然後從他老闆那裡揩油。他很油滑,非常不誠實。
有一次他告訴我,他曾管理過香港的文華東方酒店。我很難相信他的話,因為他一點也不懂廣東話。
我問他:“那裡有什麼好吃?”
“糖醋排骨。”
這是對中國美食所知不多,又不願嘗試其他食物的人的最愛。我知道他在吹牛,而他竟然對自己的謊言毫無愧色,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浮島(2)
其他領隊告訴我,他根本不是旅館經營者,他實際上為中央情報局工作,他是他們最好的特工之一。口音是假裝的,瑞士國籍也是假的。他是美國人,亨利·格里克,來自洛杉磯,一個盛產演員的地方。他第一次來亞洲時,填的職業是“廢物管理顧問”,而在其他簽證上,他說自己是“水淨化工程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