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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洛陽的太廟裡,讓後來每一位接班的皇帝認真溫讀,銘記在心,從而在宋朝歷代皇帝的心裡都種下了重文抑武,猜忌、壓制、排擠武將的種子。這樣做的結果是:雖然避免了內亂的發生,卻使軍隊喪失了戰鬥力,造成後來與西夏、遼、金、元等少數民族作戰,屢戰屢敗,以致於後來被元滅亡的沉痛教訓。大家耳熟能詳的楊家將、呼家將都是私人養兵,報效國家,卻因為他們的私家兵太能打仗了,而遭到朝廷的猜忌和排擠;還有在我之後的岳飛也因兵權太重,岳家軍太能打,而讓南宋王朝的高宗猜忌,再加上奸臣秦檜從中挑唆,最後被殺害在風波亭,臨安遺恨,千古奇冤!在朝廷的這種大環境下,我做為一名內外提點殿前太尉,是個在皇帝面前轉來晃去地武將,我能有什麼作為?敢有什麼作為?只能和眾多的同僚一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一天算一天了。
四、東京的一場瘟疫,使我成了欽差大臣
我要說的第三個問題是“放走妖魔之說,純屬栽贓陷害”。宋仁宗嘉佑三年,爆發的那場無名瘟疫是一次嚴重的天災人禍。對於瘟疫流行,常規的做法是:迅速劃定重點疫區,控制疑似病例,限制人員流動,避免疫情擴散;然後組織醫療隊伍,深入災區,查清疫情,對症施藥,全民防治。但朝廷領導班子的緊急會議從五更五點開始,一直到晚上掌燈結束,這些朝廷要員們研究來研究去,作出的三項決策竟是“赦免罪犯,減輕賦稅和請道士做法事驅邪。”我當時心裡就想:你們這些決策者都是幹什麼吃的呢?你們想出的這叫什麼鳥辦法?眼看瘟疫盛行,死傷遍野,你們不組織積極施救,卻千里迢迢請道人來做法事,這能禳除瘟疫?鬼才相信!我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仁宗皇帝竟然說:洪信啊,你分管的部門事情不多,就替朕到江西龍虎山,請張天師到東京設羅天大醮,普施符籙,禳救疫病吧。我心裡猛然一驚:倒黴,咋會偏偏選中我去當欽差呢?東京到江西山水迢迢,路途遙遠,眼下是疫情蔓延,刻不容緩地時刻,我必須做好急行軍的準備,舟車勞頓,鞍馬之苦是免不掉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的一個同僚朋友竟然帶著羨慕的神色說:真不錯,你能公款旅遊了!我正色說:你怎能這樣講話?我都快愁死了,在這種國難當頭的時刻當欽差,是任重道遠啊,哪有心思去旅遊?朋友說:你真是書呆子,傻帽一個!等你到江西接住那道人再回到京城做法事,黃花菜都涼了。我告訴你,皇上根本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問朋友說:那我該怎麼做?朋友說:怎麼做?大張旗鼓,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動靜越大越好!你要讓滿京城的人,讓沿路途的人都知道你是代替皇帝去請道士來救災的。沿途的官員接待,你就盡情享受;孝敬的金銀,你就盡情接受。去且去,做且做,結果歸結果,你就當是公款旅遊好了!
公款旅遊是官場的一大痼疾,多年來屢禁不止,愈演愈烈。各級官員們有事沒事,總愛找個藉口,比如:開會培訓、參觀學習、交流觀摩等。其實,真正可做得公事很少或著很無關緊要。大家只是找個理由,向朝廷打報告要錢,然後聯絡幾個官場朋友,乘官轎,睡驛館,坐馬車,乘輪船,天南海北地雲遊一圈;賞賞山水,看看節目,逛逛都市,購些衣物。然後,開張發票,回去報銷,反正都是慷公家之慨,大家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
我一直在朝廷的內部機關幹事兒,聽說過同僚們公款旅遊的事情,但自己從沒有享受過,更沒想到瘟疫盛行的時候,仍然能“搭車旅遊”,看來我的同僚們比我聰明多了。朋友說:聽我的沒錯,這次是皇帝照顧你呢,你就把欽差大臣的“架子”端起來,好好玩玩吧!朋友是個“官油子”,見識比我多,辦法也比我多,在官場上如魚得水,聽他的準沒錯!
奉命赴江西龍虎山的途中,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欽差大臣”的威風。這絕不是我要耍大,而是下面的各級官員對我巴結奉承,把我捧大的。他們都天真的認為:來自皇帝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手眼通天,都能得到皇帝的賞識,都對他們的升遷黜降有著發言權。因此,萬萬不敢怠慢欽差。我每經過一處州縣,看到得都是黃土鋪路,清水灑街;上馬有人攙,坐轎有人抬;住高檔驛館,吃山珍海味,摟美貌嬌女;臨離開時,下級還要送上一定數量的金銀孝敬。他們都唯恐招待不周,我會在皇帝面前說三道四,壞了他們的前程。
五、龍虎山的張天師耍得有點大
人類有個很大的弱點,就是臭毛病很容易慣養!由於各級官吏的巴結逢迎,我身上的架子也不知不覺地就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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