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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畔驚起一股風,眼前已經是一張放大的俊顏,五官深遂,鳳目炯炯,真是個如畫如描英武的兒郎。只是瞧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側頭想了一下,感覺腦中一團漿糊,吃力的抬起手來,描繪著眼前這張臉,喃喃唸叨:“誰家男兒傾城色,為我甘居銅雀臺?”嗓音如破鑼一般,甚是難聽。
眼前的男子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來,拿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我的臉頰,語氣十分的遺憾:“太醫果然沒說錯,看來腦子真被砸壞了!”
我渾渾噩噩在鳳朝聞的帥帳裡躺著養傷。侍候的小太監田秉清對我十分友好,茶水飯食照應的十分及時。我當時對於自己俘虜的身份並沒有清楚的認識,每日眼前來去只有鳳朝聞與田秉清二人。
帥帳之內隔著簾子,將床與議事之處隔絕開來,有時候聽得那些將士嗓門粗豪,笑得極是開心,不由問田秉清:“殿下帳中將軍好生英勇,不知我官居何職?”
田秉清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來,怔怔瞧著我。
我模糊覺著,自己也理應是位軍中將士才對。
又想起自己初初醒來便調戲太子殿下,且是直屬上司,看來官途堪虞。因此十分之憂心。等到鳳朝聞處理完政事之後,回到後面來歇息,不免極是諂媚巴結,爬起來端茶倒水拍馬屁,他每每瞧著我笨拙的端著茶水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嗯,我覺得吧,能將直屬長官逗樂,也是一種本事。大約離升官發財也就不遠了!
——只是日後等我腦中淤血散盡,每每想起我還有過巴結敵國殿下之事,恨不得羞愧欲死!
與上司及同事的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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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可鑑!我當時以為,鳳朝聞就是我的直屬上司。
比如給上司端個茶,倒個水,捶個背,其實這都份屬應該吧?
可是,與上司睡在同一張床上……這無論如何有點不可思議!
我初初醒來的那個晚上,他坐在案前看了半夜的戰報,我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夢中一片荒涼,腦子裡疼的極為真實,真實到難以忍受,我在夢中也是尖聲慘叫,彷彿無處可逃,四顧彷徨之時,被人使勁搖醒:“安逸……安逸……醒醒……頭又疼了嗎?”
我眨眨眼睛,渾身乏力,全身粘膩的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鳳朝聞帶著血絲的鳳目就在眼前,大掌輕輕的在我後背拍了拍。
嗯,這個上司真稱職,不但關心屬下衣食,連心理健康也關心!
我茫然回想,記不起夢中零碎片斷,只是對於那種刻骨的頭疼記憶深刻,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只感覺一陣眩暈,閉上眼睛抹一把額頭的汗:“我夢見自己的頭好疼……好疼好疼……”
他和衣上床躺在我身邊,長臂一伸便將我摟在了懷中,大掌輕輕在我腦袋上撫摸。我覺得這姿勢既陌生又舒服,他的懷抱極是溫暖,教人留戀,我往他懷中靠了靠,咕噥一句:“不怪大家對殿下忠心耿耿,原來生了病還可以與殿下聯榻共話!”
我聽到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半真半假:“安小郎,與本宮同榻你是否榮幸?”
“若不是怕耽誤了殿下的親事,屬下恨不得天天生病,夜夜與殿下同榻!”天可憐見,我當時真的已經習慣了當男人。
鳳朝聞在我耳邊拖長了調子輕語:“安小郎,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啊!”
——過了兩日我就反悔了。
他與大陳對決,奪下了大陳的綏城,聽說對面的大陳國頗為草包,也許是他們的元帥年老無德,居然有將士臨陣退縮,這位晏元帥帶著兒子與鳳朝聞武恪等人擺開卒馬打了一場以後,也含恨敗北。
田秉清指著對面的晏家父子嘆息:“大陳國的忠臣良將也不多了!”
我瞧著對面那老帥身邊的少年男子只覺極是面熟,想了又想,還是想不起來,只忍不住讚賞:“這少年倒生的極為俊秀!”
田秉清似受到驚嚇一般瞧過來:“你想起來了?”
我坦然瞧過去:“想起什麼來了?難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
田秉清:“……”
他那麼個張口結舌的模樣,難道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等到鳳朝聞回營,他轉頭就將這話告訴了鳳朝聞。
鳳朝聞領了一堆大夫來對我望聞問切,最後都面帶難色,“安將軍的腦中有淤血,若想要一切都想起來,怕是得等淤血散盡。”
眾人都出去以後,我興奮的拉著鳳朝聞:“殿下,這麼說我還是個將軍?不知道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