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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人鳳眸含笑,點頭承認:“小逸從何而知?”
我以下巴示意鳳朝聞對面的至味濃,作出十分感動的神情來,款款相勸:“殿下整日為國操勞,竟然還苛待自己,真教臣下難過,殿下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他長眉微軒,停了下來:“那依你說應該如何填補國庫空虛?”
正好此刻至味濃裡走出一幫肚肥腸滿的飽食之徒,我一瞧有門道,心中暗樂,“這有何難?”直指那幫人:“劫富濟貧……劫了,第一個先救自己……”最好先到至味濃飽餐一頓!
田秉清“噗”的一聲,端著碗朝著餛飩攤子後面一貓,只聽得到呼嚕呼嚕的聲音,聽起來吃的格外香,擺出兩耳不聞身邊事的姿態來。
鳳朝聞本來一副輕愁模樣,結果這下也笑了,抬手在我腦門上一彈:“你個小無賴!”不為所動的吃了起來。
我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腦袋……其實我已經很慈悲了,至少不曾說出殺富濟貧,殺跟劫可是天壤之別。
亂世之中,財富重置,梟雄逐鹿,不是最常見麼?
回到宮中,鳳朝聞前去書房看文書,我聽到宮人低低議論,今日是敏安公主的壽辰,宮中皇后為了愛女大擺宴席,邀請太子殿下的帖子一早送進了東宮,宮人卻沒一個有膽子遞到鳳朝聞手中的。
我偷偷問田秉清,田秉清瞪我一眼:“安將軍,你就是個木魚腦袋!”
我摸摸自己的腦袋,覺得他這話不夠客觀公正,揮了揮拳頭:“今日你若說不清楚我哪裡木了,小心我揍你!”
強權面前我就不信他敢不說真話!
這半年來他與我處的極熟,鳳朝聞不在的時候也打鬧慣了,因此他直言不諱:“殿下今日不開心,你感覺不到嗎?”
不開心嗎?
鳳朝聞開心的時候板著臉,不開心也板著臉,偶爾與我笑一回,也是極為難得的事。我實在分不清他板著臉還有開心不開心之分……其實我覺得他從來沒有流露出開心這種愉悅的情緒來!
“敏安公主生辰,他不去宮中為他妹妹道賀,是因為皇后偏心嗎?”想不到鳳朝聞還生成了個小心眼的性子。
田秉清嘆一口氣:“太子殿下是先皇后娘娘生的……”
哦,原來現如今的皇后娘娘是鳳朝聞的後孃。
我想我明白了。
後孃向來不待見前妻留下的有出息的繼子。
田秉清露出你不明白的神情:“敏安公主生下來的那日,先皇后娘娘崩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心軟了一下,內心深處對太子殿下產生了一種實在不應該的情緒:同情!
雖然他出身天家顯貴……不過身世實在不咋樣,在皇室這樣扭曲複雜的環境之下,除了沉默寡言了一些,性格陰鬱了些,居然也沒長歪,而且文武全才,實在不容易!
田秉清也許是對先皇后娘娘頗為敬仰,又低低道:“先皇后娘娘每年在太子殿下生辰的時候都會親手包一碗餛飩……今晚你見到的那個婦人,是先皇后身邊的貼身侍女,她做出的餛飩與先皇后娘娘做出的味道有八分相象……”
我覺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安然坐在至味濃對面小攤子上吃餛飩的太子殿下,讓我心中無端泛上來一股酸酸的感覺……我以後,還是不要去至味濃吃飯了……
大概是田秉清說了這些話的緣故,這天晚上太子殿下回來的時候,我格外乖巧的望著他,不但替他脫衣換鞋,而且破天荒的倒了盞茶給他。
他端著茶不解的看著我。
我……其實同情這種情緒真不好處理,一不小心就可能招致對方的厭惡。
可是我又沒法用雷霆手段將這股酸酸澀澀的情緒鎮壓下去,只能扭轉頭去,望著寢殿裡明黃色的帳子,期期艾艾的道:“餛飩……餛飩有些鹹……殿下多喝些水罷!”
——其實那位蔡嬸做的餛飩味道極好,一點也不鹹。
講完飛快去看他,正撞上他怔怔探詢的目光。他只瞧了我一眼,就釋然了:“田秉清這個大嘴巴!”大大一口飲盡了,全然不似往日輕啜。
他將茶盞遞還給我,我隨手放到一旁的填漆硃紅小几上,轉瞬就被他摟在了懷中。
這個胸膛半年來我已經太過熟悉,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在噩夢之中被驚醒,雖然我從不記得那些夢中的景象,可是卻記住了這溫暖的男子體味。
他的下巴頂著我的腦門,輕輕一笑:“你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