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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嗎?”
“你當然答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能收回你的話。我要你遵守諾言,巴羅菲爾德夫人!因為我想同你單獨在一起談談,不受任何人的打擾。”
他說話時動了感情,緊張激昂,這使吉塞爾達感到窘迫。就在這時,使她寬慰的是,男僕們已走下臺階,開啟了馬車門。
“讓我考慮一下,”她說。
“那麼我明天早上十點鐘來約你好嗎?”
“好的,當然啦。”
她想,至少在他們沿著榆樹林蔭道拄礦泉水泵房走去的時候,至少跟另外一百多人一起在等著福蒂夫人倒一杯礦泉水的時候,他們不可能是單獨的。
“那麼你必須向我定個你踐約的日期,”朱利葉斯說。
吉塞爾達沒回答,於是朱利葉斯吻了一下她的手告別了。她走上樓梯時自言自語說,她算是擺脫了他,卻沒擺脫掉上校和他所提出的事。她越想,對此越感到震驚、厭惡和恐懼。
“我恨他!”她在心裡喊道,“我恨他,也恨朱利葉斯·林德——實際上我恨所有的男人!”
然而,在經過伯爵的臥室時,她心裡一亮,這話不是真的,因為有一個男人她不恨——一個不曾使她感到厭惡和害怕的男人。
一個男人,一個此時此刻她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傾囊相告的男人。
“不過這樣的事,”吉塞爾達嚴厲地對自己說,“正是我絕對不應該告訴他的。”
上校是伯爵的朋友,他們很要好,她不僅不希望自己在他們之間造裂痕,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接受伯爵的施捨是她最最不願做的事。
“對此我一定要堅強起來,下定決心,”吉塞爾達一邊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邊對自己說。
但是,她一想到沒有伯爵保護的前途時,就非常害怕——害怕得灰心喪氣,痛苦不堪。
第五章
陽光透過早餐室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射得銀咖啡壺閃閃發光。
吉塞爾達坐下時,注意到咖啡壺旁有從城堡附近伯克利上校的農場運來的一個新蜂窩和一塊金燦燦的澤西產黃油。
伯爵坐在她對面,他氣色那麼好,甚至在早上明亮的光線下,臉上的蒼白之色也並不太明顯,事實上他的面板在領結的白顏色襯托之下,反而顯得多少帶點棕褐色,吉塞爾達意識到這一切,心裡一陣顫動。
“今天早上我確實餓了,”伯爵說,一邊自己動手拿鮮蘑菇燒牛肉吃。
“這是個好跡象,”吉塞爾達莞爾一笑。
“不過不會象我將來回家以後那樣娥,”伯爵繼續說,“在家裡我總是在早餐前騎馬,回來時已經非常樂於公平對待正在等待著我的很多盤早餐。”
“您在林德園有很好的馬嗎?”吉塞爾達問。
“我的馬非常好,”伯爵答道,“但我打算再買一大批馬。我父親對賽馬不感興趣,可我卻感興趣,只要我身體一康復,就打算參加地方上的越野賽馬。”
伯爵的聲音裡有一種近乎孩子氣的熱情,他正計劃著將來的所有這一切事情時,吉塞爾達卻意識到屆時她自己不會在場,不覺感到心裡一陣作痛。
她很想知道,就在伯爵騎馬越過自己的園地,馳騁於自己龐大的領地上時,是否會想到她。一種不可避免的感情猛地湧了上來,她知道自己絕不會忘掉他,哪怕一刻也不會。
伯爵似乎一直在她的思想裡,在她的心靈裡,是她絕不可能擺脫掉的部分意識。當她面對沒有他的某種前途時,突然清楚地意識到:她愛他。
她以前從來沒認識到,自己對他的同情就是愛,實際上直到伯爵起床穿得整整齊齊為止,吉塞爾達還真的從未將他當作一個男人來看待。
可是現在,不可能否認他是個堂堂男子漢,不可能把他當作別的什麼來考慮了,而且吉塞爾達十分清楚,伯爵佔據了她的整個生命。
“多麼奇怪呀,不是在別的時候,偏偏是在早餐的時候,一個人意識到自己墮入了情網,”她心裡暗想。
但她知道,在她心中活動起來的愛已經在那裡存在了很長時候了。
原因很簡單,她一直害怕承認它。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暗自對自己說,“絕不能讓他知道……絕不能讓他有絲毫我有這種感受的想法。”
由於她在某些方面或許是上校所認為的演員,她成功地設法以一種相當正常的口吻說:
“您今天有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