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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葉斯繼續侃侃而談,但很明顯,在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極力討好這位“富孀”的同時,他又有點拘束:他的堂兄兼監護人在聽他、觀察他。
偶爾,他眼裡帶著挑釁的表情朝伯爵看上一眼,但爵爺依舊那麼和藹可親。
如果說朱利葉斯·林德原先對伯爵懷著恐懼心理,生怕伯爵憎厭他,那麼到了這次訪問快結束時,他的這種恐懼心理已有所緩和。
實際上,他一直在擔心伯爵會打聽出他的行徑:他不僅到處追逐女人,而且在過去一年裡由於期望自己能繼承爵位,曾借了相當可觀的一筆款子。
儘管他在支付鉅額利息,但伯爵當時似乎極有可能會傷重死去,這樣他就能立刻償還這筆貸款,比任何人預期的都快得多。
但是現在,他只要看看他的堂兄,就能意識到:堂兄快要痊癒了!
因此表面上朱利葉斯裝得很高興,謙恭有禮,但內心裡卻再詛咒伯爵讓人勸說到了切爾特南,讓本國最著名的外科醫生之一、托馬斯·紐厄爾,動了手術。
要是真的福星高照,朱利葉斯暗忖,塔爾博特堂兄就該在滑鐵盧戰死,至少會因他不願截肢而傷重死去。
伯爵被說成是個英雄人物,就因為他蔑視團裡的軍醫,甚至在因葡萄彈傷口潰爛化膿而發高燒時,他也拒絕聽從軍醫們的忠告。
然而他的運氣總是好得難以叫人相信,他的冒險得到了報償,現在對朱利葉斯來說,似乎只能再等四十多年才有機會繼承爵位了。
他詛咒著命運要了這麼卑鄙的花招捉弄他,一邊跟吉塞爾達談話,一邊心裡琢磨,把自己獻給埃米莉·克拉特巴克的殷勤轉獻給這位遠遠更為迷人的女人是否明智,因為按照亨利·薩默科特的說法,這位女人更為富有,她的背景肯定更吸引人。
同時,用句粗俗的話來說;埃米莉已是“囊中之物”了!
她已清楚表明她歡迎朱利葉斯的求愛,何況朱“利葉斯知道,自己跟隨她到切爾特南來的事實會使自己的意圖變得非常清楚。
一想到埃比尼澤,克拉特巴克當他的岳父,就使他感到噁心,何況埃米莉除了比他大十二歲外,那副尊容也極不討人歡喜,以致只要一想到跟她結婚,心裡就覺得作嘔。
然而他的債主們虎視眈眈,等著向他撲來,儘管他過去這一年從堂兄那兒得到一大筆錢,卻依然債臺高築,欠債幾乎接近天文數字。
他既不可能繼續過他目前這樣的日子,也不可能放棄他所熟悉的唯一生活方式。
一旦埃米莉成了他的妻子,就有大量的錢可供他花在數百名“美人”身上,她們自然會非常樂意讓他忘卻自己是個已婚的男人。
不過,朱利葉斯又狡猾地想,如果情況真是“一便士的醜陋,二便士的漂亮”,他還會猶豫不決嗎?
在他心裡有一點是明白無疑的,那就是:如果林德家族,特別是伯爵本人,接受了他對妻子的挑選,那在各個方面都會好辦得多。
如果是巴羅菲爾德夫人,就絲毫不會有什麼困難;但他能極其生動地想象得到,林德家族對可憐的埃米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後來吉塞爾達站起來說,她要在晚餐前回。房去休息一下,朱利葉斯也就站了起來。
他已打定主意。
“我始終是個賭徒,”他心裡想。
他向吉塞爾達道別時,跟她握手的時間稍稍長了一點,還以一種感情顯得非常真摯的口氣說,他要一小時一小時地數著等到明天早上十點鐘。
“你太好了,先生,”吉塞爾達邊說邊行了個屈膝禮。
朱利葉斯過分殷勤地捧起她的手,送到嘴邊吻了一下。
吉塞爾達離開他,沿著長長的走廊向另一間大客房走去,那間客房已由金登夫人撥給她專用了。
過了一會兒,她從樓梯的欄杆上窺見前門已在朱利葉斯離去後關上了,就急急忙忙跑回伯爵的臥室。
吉塞爾達性急地跑了進去,不顧亨利·薩默科特在向伯爵道別,就朝伯爵伸出雙手。
“剛才我做的……行嗎?”她問,“我做的是不是你想要我做的?你認為他相信了嗎?”
“你於得好極了!”伯爵平靜地說。
第四章
“晚安,巴羅菲爾德夫人。”
“晚安,林德先生。今晚你陪著我,真太感謝啦。”
“我感到非常榮幸,”朱利葉斯回答說,“我只希望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很